成太子殿下不满意这两人?可是不对呀,明明焦适之是他所看重的人才是。
谷大用见太子殿下恼怒于刘瑾,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对这两个侍卫也不大看重了。虽然他与刘瑾关系不错,平日也以刘瑾为尊,但刘瑾若是失势,他才能更进一步啊,如果不能被太子殿下重视,那就算来千个百个身份再高贵的人也无用。
朱厚照现在的确是不怎么高兴。
焦适之甫一进殿,他几乎要认不出来。身着红裳的他比初次相见好看许多,而之后更见他武艺出众,心里尤其高兴,没想到他所看中的人竟然是块如此美好的璞玉,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给了他偌大的惊喜。
其实这场挑选搞得这么声势浩大,仅仅只是朱厚照想找个由头把焦适之调到身边来。他在弘治帝那里求了个许可,又得到了焦适之的资料,看着他走路下盘挺稳该是学过点武的人,便找了名目把五品以上的人都调进来任他挑选。若不是他刚偷溜出宫父皇心气未平,他才不折腾得这么麻烦。
岂料先是焦君没带他入宫,后又有父皇硬塞,导致又多了一个人,生气!
弘治帝知道自个儿儿子的脾气,也懒得说他了,安抚了其余几个未曾被选中的人,又赏赐了东西下去,这场选拔便算是走到了尾声。
在皇上与太子殿下离开之后,刘瑾过来告知焦适之与林秀明日辰时入宫,到时候会有人带领他们。谢过刘瑾后,他匆忙地顺着皇上太子离去的方向离开了。
林秀低声嘀咕着:“我怎么觉得太子殿下并不打算要我的样子?”焦适之心里隐约也有这样的感觉,但还是劝阻道:“你这话还是少说为妙,这是宫里。”林秀猛点头,正打算说些什么,就听到自家老爹在叫他的,不得已跟焦适之道别,跑到他爹身边。
而焦适之也不得不回到了焦君身侧。
焦君并不是一人站着,他旁边还有一个年岁与他相仿的中年人,身边还站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焦适之刚一走过去,那三人的目光便都汇聚在他身上。那个中年男子焦适之只见过一次,似乎是本家的人,按照辈分来他应该称呼他一声伯伯。按着礼数见礼之后,焦适之便走到焦君身后,不复多言。
焦芳看了眼焦适之,笑着说道:“适之是个好孩子,身手也了得,刚一见面就得到了太子殿下的看重,还是你会教导孩子啊。”焦君被这句话压得内心羞愤,实际上一直打压着不让焦适之练武的人正是他,如今当着焦适之的面被焦芳这么一说,老脸都丢尽了。
旁边的少年一声冷哼,低声嘀咕:“就算是太子看重要怎样,做出那等恶事,又坏了焦家的名声,活该一辈子被人看不起!”几人站得这么近,说得再小声也会被听得一清二楚。焦适之即使早就心里有数,还是被这句话刺得心中一疼。这事闹将出来,他便知道这样的话语早晚会满大街都是。
焦芳闻言脸色立变,厉声呵责道:“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要是再满嘴胡言就你别想再出来了!”焦芳威严深重,少年不敢抵抗,撅着嘴低下头来,但看那神色便是不服的。
接连被本家的人刺到伤口,焦君的笑脸有点挂不住了,匆匆跟焦芳父子道别之后就领着焦适之离去。背后的焦芳心中思索良久,终究是叹了口气。
在焦适之被太子殿下亲自招来的时候,他便敏锐地觉察出哪里不对劲了。原本是想着旁敲侧击看看焦君知道些什么,但是焦君却一问三不知。不过也是,焦君的身份怎么可能直接跟太子对话,作为儿子的焦适之更加不可能,太子是从哪里得知了焦适之这个人的?毕竟也只有报上来的人才有相关的资料,焦适之可没有。
多想无益,没有更多的线索根本猜不出来。焦芳转头看着百无聊赖踢石子的儿子,心中不满,果然还是需要再历练两年,琼儿现在根本立不起来。别说别的,光是他刚才的那两句话,要是放在早些年,被锦衣卫或东厂的人听了便是个死字。他们抓人,可从来不需要什么证据。
于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少年又生生熬了两年才从逃出父亲的魔爪。
焦适之这厢,由于焦君来的时候是自己坐轿过来的,根本没有另外的位置能够给焦适之坐下了,正好焦适之现在不想跟焦君一起走,便推拒着自己可以走。焦君看着少年隐隐的抗拒脑袋生疼,心里想骂上两句,张口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沉默半晌只能目送着他离开,许久之后才叫轿起。
焦适之现在脑子一片混乱,正需要自己寻个地方好好想想,不自觉便走到了茶楼那处,想起当日他与太子殿下便是在这里相遇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太现实。叹了口气,焦适之掀开下摆跨了进去,小二熟门熟路给他上了一应物什。
茶室内悠悠茶香,宁静致远,让焦适之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些。先给自己泡了杯茶,焦适之舒了口气,手指不知觉摩挲着茶盏,陷入了沉思。
他最先想到的是第一次见到太子殿下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心中也曾闪过一句话,他记得隐约是“帝好游”。今日则是第二次,这一次的句子太长,长到焦适之不能把它当做不存在。如果两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