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可是表情依旧凶恶地转过头来,语气也不好,“我不是已经把玉还给你了吗?别跟着老子了。”
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当初就不抢他玉了,就应该将罗子衿这小子狠狠地揍一顿,揍得他鼻青脸肿叫爸爸,揍完了扔田埂上,完事。
罗子衿俊秀的脸上突然显出一丝无措,他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不知道哪里又惹到江澜了。
他随意一瞥,就看到江澜干枯起裂的手,这双手的样子横亘在他心里已经很久了,罗子衿慢腾腾走到他面前,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湖蓝色的小瓶子,江澜狐疑地看着罗子衿手中这种样式的瓶子,在他的认知中,这种样子的瓶子里面装的一般都是女人的化妆品。
真是受不了这个阔少爷,身上还带化妆品。
他尽力做出一个嫌恶的表情来。
罗子衿从瓶子里挤出一些ru白色的东西出来,轻轻地擦到江澜干枯开裂的手背上仔细揉搓,江澜心里倒是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依旧任由他“□□”自己的手。
“这是什么?”他终于不耐烦地问出口来。
“擦手霜啊!你手都开裂了,是不是很疼。”罗子衿倒是回答得一本正经。
擦完了之后,罗子衿将那个湖蓝色的小瓶子又放回了大衣口袋里,抬起头和他双目对视。
他本来是想将这瓶护手霜送给江澜的,可是江澜不一定会要,就算是要了也肯定会扔,倒不如他每天给他擦点,反正也费不了什么事!
江澜看着这个样子的罗子衿,突然狠狠地抽回自己的手,他受不了这样子的好,从小到大,除了nainai,就没谁对自己这么好过,他一边受不了,一边怕失去。
罗子衿见他又不理他了,赶紧追上去,“喂,江澜,我们去网吧玩呗,对了,你带我打地下城与勇士吧,他们都说你挺厉害的。”
江澜加快脚步,只想快些将罗子衿甩掉。
为了将罗子衿甩掉,他还特地走了一条极难走的小路回家,那条小路不仅狭窄,而且还坑坑洼洼的,小路两旁是荷塘,荷塘里满是淤泥,冬天里塘面上光秃秃的立着些发枯的荷叶梗,萧瑟凄凉,一片残败之景。
江澜从小到大,这样的路不知道走了多少,熟练得闭着眼睛都能走过去,可是罗子衿就不同了,他从小到大,路都没走过几步,更别说是这种崎岖的小路了。
江澜还在快步走着,突然听到了土块垮塌的声音,朝后看去,小路上已经不见了罗子衿的身影,江澜心里一慌,急急忙忙走了过去,才发现罗子衿失足滑落到了旁边的泥塘里,他为了在江澜面前不要太丢脸,也不叫他自己努力地往上爬,可是半个身子都陷在淤泥那是那么容易爬出来的,罗子衿涨得满脸通红可终究无济于事,这才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向江澜。
江澜居高临下地冷瞪了他一眼,干枯脱皮的薄唇里吐出一句,“蠢货!”
然后俯下身来,将手递了过去。
好不容易将罗子衿从泥塘里弄出来,此时此刻,罗子衿裤子上全是如同寒冰般刺骨的淤泥,觉得自己的下半身都冻僵了,走起路来都不利索,下一步又差点掉了进去,江澜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牵着他侧着身子带他着他走,好不容易走完了这段小路,准备将他带回家里让他洗一下,否则非感冒不可。
可是罗子衿却摇着头拖着一裤子的淤泥说不麻烦他,要回家。
其实他不是怕麻烦江澜,他恨不得麻烦江澜呢,只是害怕去江澜家。
为什么害怕去江澜家呢?因为罗子衿有一次非跟要着江澜去他家是吃了苦头了的,如果非要给他吃的苦头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的话,那大概是“罗子衿与家禽界扛把子社会他鹅哥不得不说的事”。
他那次起码被江澜家那只嚣张的大鹅赶了两里地,当然具体情况更加惨烈,这里就不细说了,细说只会加深罗少爷的痛苦,反正他回去之后照了镜子才发现,屁股都被那只鹅啄得青一块紫一块了,总之一言蔽之,惨不忍睹。
可是江澜不由分说揪住他的衣领就往他家扯,眼看着到江澜家门口的时候,鹅哥眼神尖利,一眼就看到了罗云开,长长地弯脖子伸了两下,下一秒,扑棱这翅膀就朝罗子衿扑过来,结果被江澜狠狠一脚,踢出去好远。
江澜一个人住的。
一个二层的毛坯小楼房,残败破旧,因为还没来得及修完,房子还是原始的暗红砖色,二楼的房顶甚至都还没有修完,房子周围种着几颗参天笔直的水杉,罗子衿走进去才觉得,江澜家那不是单单一个穷字能概括的,简直要用两个四字成语:家徒四壁,一穷二白。
房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地都是土的,就一张床,几个破破烂烂缺胳膊少腿的小桌子小凳子,唯一看得过眼的只有一个朱红色的大衣柜,房子里收拾得倒是极为整齐,其实也没多少东西让他收拾。
江澜见罗子衿傻傻愣愣地站在门边,还以为这个娇生惯养的阔少爷嫌弃他家不肯进来,有些自嘲地笑了,冷声冷气地对他说:“你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