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哪来什么鬼,做噩梦了?”
罗云开抬起头,黑夜之中和傅君尧四目相对,他是那种遇到什么大事都没有先睡一觉来得重要的人,躺在傅君尧怀里,只觉得被鬼吓走的倦意又铺天盖地袭了上来,阖上眼睛,不清不楚地嘟嚷一声,“我真的看见鬼了,我不管,今晚我不回去睡了,吓死老子了……”十几秒钟过去,卧室里就只剩下罗云开沉重的呼吸声。
“傻瓜,”傅君尧轻轻叹了一声气,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身体都不受控制了,黑暗之中寻上他的唇,轻轻地吻了上去,嗅到他温热的气息,下腹火热,淡漠如冰的眼眸此时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层欲色,这样安稳搂着他的感觉太过于遥远不真实了,他都害怕明早起来,他不在他身边,甚至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留他一人在这黯淡无光的红尘之中苟延残喘,四处寻觅。
都快忘记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了,孤身一人,辗转尘世,甚至都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心是空洞的,连脑袋都是空洞的,身体也是麻木的,沈域和他说:“你看看你,一副冰山样,都不会笑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傅君尧不发一言,他不在身边,笑与不笑又有什么差别,转过头就看到沈域脸上魅惑的笑容,很好看也很灿烂,柳眉星目,写尽风流,沈域和他讲,“你这又是何必呢?”
傅君尧看着他,缓缓说出口,“哥,我们俩真的太像了。”
沈域脸上媚态的笑容突然凝固,他垂下眼眸,久久不言。
谁说不是呢,一母同胞的兄弟,不但长得像,性格也像,就连对待感情,也是这样要命地如出一辙。
思绪被罗云开的呼吸声拉回现实,他强忍住□□,在他额间落下一吻,轻轻说了一句,“睡吧!”
早上,罗云开贪恋傅君尧被窝里的温暖,迟迟不肯起床,直到傅君尧倚在门边说了一句,“再不起床就不给你留早餐了!”
罗云开这才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身来,艰难地爬下来睡眼惺忪走到浴室去洗漱,等傅君尧叠好被子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罗云开穿着睡衣坐在桌子上吃了起来,见到傅君尧立刻跟他讲昨晚看到鬼的事。
“我说真的,我和那女鬼还对视了,卧槽,那女鬼穿一身白衣,头发这么长,”罗云开边说还边比划了起来,“吓死老子了,傅君尧,今晚我还去你房里睡,不然,我迟早得吓出神经病来,”罗云开一边吃一边说。
傅君尧唇间勾起一抹微笑,他深深地看着罗云开。
求之不得!
他现在倒是有些感激这个传说之中的女鬼了。
下午小雅来傅君尧家窜门,说她晚上失眠了听到女人的哭声了,罗云开一听到这话就炸开了锅,他一把揪住傅君尧的衣袖,“我就说吧!我没有撒谎,真的有鬼,我看见她了。”
小雅很是感兴趣,关切地问:“哇靠!云哥,你还同那鬼打照面了啊,那鬼长啥样的?”
罗云开放开傅君尧,仔细回忆,“长头发,白衣,眼睛滴血,女的……”
小雅“切”了一声,“云哥,影视剧里的女鬼都长这样。”
黑子默默地站在一旁剥核桃吃,他晚上睡得跟猪似的,还梦到擂茶店里的长腿小姐姐了。
这回闹鬼的事也传到了蒋荣丽静芝德强叔耳朵里去,杨淑英最近几天都不在家,她乡里一姨妈去世,回去吊唁了,临走之前还把傻女儿顺子拜托给蒋荣丽照看着。
蒋荣丽晚上睡得死,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再说了她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累起来的时候坟地里都睡过觉,还怕鬼?听到小雅和罗云开说得神乎其神的,不以为意,“别自己吓自己,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再说了,天底下哪有什么鬼,可能是猫发情呢!”
仙水街这一片流浪猫着实多,猫发起情来的叫声确实跟女人婴儿的哭声挺像,凄厉悲切,晚上漆黑一片,树影摇曳,听得直叫人后颈发凉。
顺子近来都在蒋荣丽家里吃饭。
晚饭过后,暮□□临,外面天已经微黑了,小雅吃完饭吊儿郎当地去了学校上课,黑子呢也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顺子在客厅里玩玩具,荣丽在厨房里慢慢悠悠哼着小曲洗着碗,倒了一些洗洁Jing进洗碗池,突然听到卷闸门拉下来的响声,估摸着可能是李德强正在关他小卖部的门,脑袋里还在想着昨天学的舞步呢。
洗完碗出门的时候,客厅里却没人了,一看大门还开着,门外漆黑一片,顺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蒋荣丽一下子慌了,顺子喜欢玩,这么晚了要是跑了出去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杨淑英交代,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
天黑得很快,除了最外头的李德强家里和自己家里亮着灯,其余几户都不在家,近来天气也不好,外面甚至连点月光都没有,风吹动树上叶片簌簌地响,响得蒋荣丽这心里更加不安,她一脸担忧急匆匆跑到巷子口,唤了几声,“顺丫头”,回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声,这样寂静的黑夜更加深了她的恐惧。
蒋荣丽脚步慌乱,跑到李德强门口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