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那新帝登基便不能再拖。登基大典可延后举行,但只要得了传国玉玺与虎符,殿下便已是新帝。下官认为,第四日便是良辰吉日,应命翰林院草拟了诏书,先昭告天下。”
说罢,钱立琮便跪了下来,叩首以表决心。
“殿下,下官以为钱大人言之有理。殿下您近日来一直料理丧事事宜,对皇上如此孝顺,其心可嘉。可群臣无首,纵使有殿下引领,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朝中诸事繁多,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沈仕康身为太子的娘舅,自然巴不得太子早日登基。这一日不登基,说不得就会有变数。
他们太子一脉的官员等这一日实在太久了,一想到太子即将登基,他们不由得都心情澎湃起来。
“可如今国丧才几日,还是等斩衰之期过后,将登基大典一并举行。届时昭告天下,不是更名正言顺吗?”
吏部右侍郎狄文瀚看了前头的两位王爷一眼,立刻出声反对。
“狄侍郎,反正太子殿下早晚都是新帝,那倒不如早些登基,朝中之事,殿下才能名正言顺发号施令啊!”
沈仕康看向狄文瀚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这狄文瀚往日都是剧了嘴的葫芦,怎么今日却突然蹦跶了起来。
对于太子一脉的官员来说,谁阻止太子登基,谁便是他们的政敌。
“正是如此,狄侍郎,你阻止太子殿下登基,难道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钱立琮斜了一眼狄文瀚,话尾那长长的语调,一听就是不怀好意。
“如今父皇驾崩,二哥身为太子,自然是新帝的不二人选。臣弟以为,新帝登基不可拖延。”
突然,靖王出列发言,让其他朝臣都吃了一惊。
“正是!二弟身为父皇钦点的江山继承人,登基为帝,乃是民心所向,更是名正言顺。”
恭王也不甘落后,与靖王并列站在了一起。这对兄弟之前似乎从未相互附和过,今日约莫算是头一遭。
太子望向两兄弟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和不可置信,那些官员这么说,他自然不惊讶,毕竟都是他的追随者。至于其中有几个反对的,他自然不用在意,料他们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但这两个兄弟之前还和他争皇位,争得你死我活的。这会儿竟然出言支持,脸上还无半点勉强,这真是匪夷所思。
“如今边关有些动荡,还请殿下及早登基,抚慰百姓,镇守山河!”
“好!本宫感谢诸位的鼎力支持,一定不负诸位所托。”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太子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有些事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否则就会令人反感。
顾诚玉冷眼看着众臣附和,便知这事儿算是板上钉钉了,不过恭王和靖王当真这般沉得住气?
昨日恭王还在试探他,想拉拢他,今日便在殿内公然支持太子,这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靖王此人倒是不必说,靖王本就是个谨慎有耐心的性子。太子登基,对他而言,只是多了一重麻烦而已。
还有三日,不知这两人是否会有什么异动。顾诚玉看了一眼表面镇定,实则意气风发的太子一眼。待会儿还是得提醒太子一声,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太子确实如顾诚玉所想,面上表现地十分镇定,但内心却已经心chao澎湃起来。
他打量了殿内的官员一眼,将这些官员的神情尽收眼底。接着目光一扫,便看见了垂首沉默不语的顾诚玉。只见顾诚玉好似有些心不在焉,他激动的心情不由得沉了下来。
三日一晃而过,一轮弦月还挂在天边,太子便被内侍扶出了灵堂。
今日虽不是正式的册封大典,但也是他一步登天的好日子。他还在孝中,依旧是一身孝服。纵使昨晚才睡了一个时辰,但太子净了一把脸之后,便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正应了那句话,人逢喜事Jing神爽。
一道轻缓的脚步声进了内殿,停在了太子身后。
“庞楚!母后醒了吗?”
太子亲手正了正玉冠,望着铜镜内的青年。虽说连日来的劳累,看着人有些憔悴。但今日这样重大的日子,他沉重的身体被激动的心情点燃,此刻只觉得昨晚的疲惫一扫而光。
过了今日,他便是天底下最尊贵之人。不过那两人这两天竟然十分安分,他提着心等了三日,竟然什么事也没发生。
想起顾诚玉对他的提醒,太子觉得不顺利称帝之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没听到身后人的回答,他有些奇怪。
“庞楚?”太子刚转身,便有一股异香传来。接着他眼前一暗,便不省人事了。
......
顾诚玉收拾了行囊,正坐了马车等待出城。如今就是拿了官员的帖子也无用,京城戒严,不管你是一品大员,还是皇亲贵胄,都得出了马车接受盘查。
第一千零六十章?太子失踪
昨日边关出了变故,抓住了一名通敌卖国的副帅。太子震怒,便命顾诚玉为巡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