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体恤奴才。若是您病了,奴才们的命就没了。”
赵昶安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有些困难是真的横在面前。就算是没有祁明萱,母妃其实也不会接受魏昭做皇子妃,母妃的那一句就纯粹是感慨罢了,没什么意义。
拢了拢身上披风,赵昶安往前走一步,“让人扶着小舅舅,我不为难你,我现在就回房。”
其实赵昶安还知道一件事,倘若是他不答应,这侍卫也不会纵着他,仍然是会把他送到房中,然后再和贵妃娘娘请罪。
他就是这样被约束了一辈子的人,他这样的人,何必去捞那水中清凌凌的月光,让她一起被困着束缚?
他何德何能,也不配的……
赵昶安想着,他不配,他处处不如太子,或许比太子多的就是一颗真心,但是真心也没什么用,他的真心太多的束缚,也要压着她在高墙之类,压着她一起被母妃呼来喝去,母妃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太子就算是没有那般喜欢明衍郡主,也应当会尊她,重她的。
赵昶安平日里喝酒,那种微醺的感觉让他睡得很好,今天从舅舅口中知道的事情太过于震惊,他明明酒意翻涌,却无法睡着。
这样一夜躺着,第二日回到了热闹喧哗的三皇子府,他更是有一种厌烦的心理,等到了晚上仍然是睡不着,第三日,就是他与祁明萱大婚的日子。
三皇子府里的灯火彻夜照耀着,院子里已经停了金碧辉煌的喜轿,而天尚蒙蒙亮的时候,祁府里是喜气洋洋,而衣着华美的汪贵妃也出了宫。
今儿是休沐日,圣上无需早朝,但是也不是现在出现,汪贵妃先出了宫,一直等到新郎接到了新娘圣上才会到来。
衣着慎重的汪贵妃在看到了赵昶安的一瞬间就知道,他一丁点都不欢喜这一次的婚礼。
汪贵妃那个时候和弟弟说话,只是一瞬间感慨魏昭的福气罢了,就像是三皇子猜测的,光是元安公主是魏昭的生母,她就怎么都不会考虑魏昭,倘若是这小蹄子跪在她面前,求上个三天三夜,她才会考虑。
现在的汪贵妃本来是兴高采烈出宫,看着儿子的模样,就像是冷水遇到了热炭,刺啦啦所有的兴奋情绪全没了。
汪贵妃强忍着怒气,伸手理了理他的衣裳,“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你能不能出现点喜气!”
赵昶安的眉眼抬起,温声说道:“这三皇子妃又不是我选的,我有什么喜气好要表现的。”
这样温声细语格外气人,汪贵妃银牙一咬,表情都狰狞了起来,“你一定要这样气我?”
“母妃,儿子不敢。”
两人这样僵持着,旁边的嬷嬷轻轻咳嗽了一声,“贵妃娘娘,大好的日子呢,等会三殿下就要迎亲了。”
汪贵妃没法,只能够对着赵昶安说道,“我什么时候会害你不成?替你选了祁明萱,定然是能助你的!”说完之后,连忙让自己的侍女替儿子装扮,起码要把他眼下的黑色给压下去。
等到了吉时,赵昶安带着早已经停好的队伍前行,有人吹着喜乐报喜,有宫女撒着花,还有人分喜钱,队伍迤逦前行,后面的仪仗高举华盖,抬着各种辎重。
听闻是三皇子娶妻,街上并不算热闹,就算是汪贵妃让宫女给的喜钱多,但是孩子们是不能出来的,他们被父母约在家中:
“可不许去胡闹,这是贵妃娘娘的儿子娶妻,了不得,万万不能冲撞了,不然的话,小心你被贵妃娘娘割舌头!”
“好好好不哭了,这次不闹了,等到明年太子成亲,那个时候肯定队伍更热闹,贵妃娘娘的热闹不凑。”
“才不凑三皇子的喜事,祁家钵满盆满,都是妖……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不许去!没什么理由!就是不许去!”
宫女们含笑撒花,还有人放炮仗,可惜这队伍怎么都有些冷清,热闹不起来,而汪贵妃跟着出来看了一眼,简直被气得半死。
她连忙用团扇遮住了自己的脸,回到了三皇子府等着队伍过来。
赵昶安不喜祁明萱,也不准备与她圆房,但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会记得给对方体面。
去接新娘有催妆诗,他就慢慢念着之前已经准备好的催妆诗,有人闹着取笑,他也不生气,慢悠悠地想要配合就配合,不想要配合就僵着,反正他是三皇子,那些人不敢闹得太过,赵昶安不说话的时候,他们还心中打嘀咕呢。
盖着红色盖头的祁明萱手中捏着苹果,心儿是砰砰直跳的,从盖头下看到了三皇子的龙纹皂靴,心中都泛着一丝甜,老天爷疼她,她终于踏出了逆天改命关键的一步。
等到上了花轿之后,刚开始祁明萱心还是跳得很快,几乎压住了外面的声音,等到后半程就察觉到了不对,怎么也太安静了一些。
在街上,女院一帮学子们下了车,还有三两步就到了三皇子府邸,正中围簇的就是魏昭。
她入了紫微班后,短短时间诸女就隐隐以她为首,等到圣上降旨她为太子妃,诸女之中她就成了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