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个娄小姐是不是当真‘赛观音’。”
“她哪儿是什么‘赛观音’,分明就是毒娘子,不过我也好奇,那娄小姐生得如何花容月色。”
“只有朝中大员看也好,当年钟大公子死得不明不白,他这死后运气好,找了那么多仵作,听说还请了神医,要是其他人被毒娘子这样的人害了,只怕还不明不白呢。”
“想要见娄小姐还不容易?到时候这案子断下来了,她肯定是斩立决,在囚车里也会看到。”
“这倒是,上次家里有鸡蛋臭了一个,本来打算扔掉剩下的鸡蛋,不如都留着,到时候扔她!”
百姓们虽然不能入衙内,但是也是头一遭见到这么热闹的情形,穿着官服的大员们鳞次栉比入了内。
他们那儿一次见过这么多的大臣?对着穿着礼服的官员指指点点:
“户部侍郎是三品,这户部右侍郎也来了,他就是林鹤啊。你说林鹤是谁?他捡过一个孩子,把养女养得好着呢,这位被捡的孩子就是明衍郡主。”
“那边是礼部尚书,欧旵,果然是生得就看着腹有清华之气,听说还是太子太傅。”
“看到了没有,御史也来了,都是他们弄得一定要开棺验尸,这次又请了御史,会不会也无法断定是娄小姐杀人?”
“不会的,上午的时候那么多的法决寺的僧人念经保佑呢,最前面的是佛子!有人问虚云大师,他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这不就是可以破案的意思?”
“居然是虚云大师,我还想着这样晦气的事情就不去凑热闹了,失算了,要知道是虚云大师,我应当上午凑凑热闹。”
“原本可能有些晦气,但是有大师的加持,哪儿会晦气?我上午去了,哎呦,虚云大师身上都是金光呢,我听着那些念经的声音,感觉身体都轻松了,我中午多吃了一碗饭。”
“我多吃了两碗饭,感觉浑身都是劲儿,你没去当真是亏了。”
当最后一位官员入了内,褚色大门关闭,衙役肩并肩站在台阶上,右手虚抚在钢刀上,看架势让人便不敢硬闯。
娄清韵与成九思再次被提审出来,成九思看着憔悴了一大截,而娄清韵头发略有些凌乱,并未太过于憔悴,考虑到她腹中有孩子,娄清韵恐怕是天牢里待遇最好的女囚犯。
娄清韵的祖父也来了,而鸿达侯府,她的姑姑、姑父等人没有来。
娄清韵的祖父腿脚不太方便,之前为了撬开娄清韵的最,他也被请到天牢里的,娄清韵在面对娄岷的时候,总是异常的乖巧,她的眼眶里含着泪:
“祖父您相信我,我只是贪玩了一些。养成九思是我不对,杀人我哪儿敢?”
“您和姑姑说一声,我知道姑姑耻于见我,当真是对不住姑姑与姑父了,还有我的表妹。”
“祖父,您别逼我,我可以发誓,我没有杀钟大公子,他毕竟是我的未婚夫啊。”
娄岷憔悴了许多,一会儿觉得应当相信那些御史,他们人品中正不会骗自己,一会儿又觉得,可能当真不是娄清韵,如果不是她,他还想要保住她的一条命。
嵇阮也知道娄岷的名声,再看着这位老人,心中叹息,看着娄清韵如此两面三刀的模样,便没有继续折腾这位不出世的大儒,总归他也无法从娄清韵这里问出真相。
堂审很快就进行到了开棺验尸的结果这一步。
娄清韵原本轻松而又笃定的神色不见了,她的祖父娄岷闭上了眼,其实他当时就隐隐有了猜测。
娄清韵当时说,“祖父,您要是不信,我可用爹娘的名声来发誓。”那种语气少了对父母的敬重,只有想要洗白自己的自私。
此时嵇阮不疾不徐说着话:
“人体的‘分水xue’是在肚脐上一寸,这里快速扎三到五针,就有致死功效,人在死之前还有片刻意识,只是说不出话来,脉象表现的就是气血翻涌。这会和如意合和丸的表现相似。”
“这一次大理寺复查此案,根据卷宗里的记载,钟闰大人亲自给死者钟世朗洗漱躯体,体表无伤口,唯有分水xue这一处有些许肿胀,还有一个红点,当时因为是夏天,钟大人以为是蚊虫叮咬所致,所以没有放在心上,但同时因为这个红点是在正中位置,所以还记得。”
“这种死xue上扎针导致的气血翻涌,和如意合和丸不一样,如意合和丸,不至于让人脑内出血,死后尸骨无异常,而钟世朗的尸骨查验之后有三处异常。”
“钟世朗的头发剃掉了之后用丝绵擦拭,会有挂丝现象,普通的气血翻涌并不会有此现象,这是验尸异常的表现之一。”
“顶心骨朝太阳的方向看,可以看到囟门挂丝的部位会有一滴似水滴的红色部分,这是异常的第二处表现。”
“钟世朗的门牙有两处红色点,这是异常表现的第三处。”
“查阅了过往的卷宗,在大理寺目前存档的案卷里,有分水xue致死案件一桩,重新检查尸体后发现这三种现象,死者钟世朗的状况与此现象相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