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烘干我的头发吗?”
了悟的掌心还带着淡淡的香料碎屑。
他胡乱在僧袍上蹭掉,掌心灵力涌动,直接为她烘干头发。
衡玉摸了摸自己扯掉干掉的头发:“你知道吗,几年前我被顾续打伤,以至于有段时间灵力全无。那时候我都是默默靠在窗边等着风将头发吹干,压根没想过让住在隔壁的师父随手为我烘干头发。”
这样的亲密,可是连师徒都不曾有,更何况是普通友人。
她原是想调侃他,却没想了悟微微拧眉:“等着风将头发吹干,会很不舒服吧。”
衡玉愣住,点了下头。
自然会不舒服。
他想到两人在幻境时,没有灵力后所遭遇的种种不便,眉心越拧越紧。
“那个顾续……”许久之后,了悟才松了眉头,“你和小白出门,万一再次遇到他怎么办?”
“之前只是意外,这回我出门很低调,一路甚至都没动过手,不可能会遇到他的。”
衡玉拨弄着做香料的物件,下巴枕在膝盖上。
“不过,顾续的确是个大威胁。他已经在元婴后期停留了上百年时间,现在身为邪魔,不再受诅咒之力的困扰,只要遇到合适的机缘,怕是可以突破到化神期。如果不小心遇到他,我就算向我师父求助也没用。”
她侧头去看他:“所以你什么时候突破。至少,要快些到元婴期啊。”
了悟撞上她的视线,明知她这般示弱是为了激励他,他还是很认真道:“贫僧也觉得结丹后期的修为低了。”
他会尽快寻到方法突破进元婴期的。
衡玉捂住自己半边脸,笑得前仰后合。
在她的笑声中,了悟懊恼地发现自己刚刚的言行……的确过界了。
但看着她这般欢快的模样,他只觉得心尖软得一塌糊涂。
罢了。
他的伪装,在她面前素来都是一戳就破。只要她高兴,怎样都好。
香料的制作很复杂,了悟忙活许久,只是简单完成了第一个步骤。
但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悟从小板凳上起身,和衡玉一起走回厢房。
庭院里那丛病怏怏的竹子被雨打得胡乱摇晃,衡玉的视线不由被它所吸引。
了悟没作声,安静站在她旁边。
等到衡玉回过神,她才朝自己身边的了悟挥挥手:“晚安。”
小白学着她的动作,挥动自己的rou掌。
了悟轻笑,站在原地目送着她走进厢房。
直到房门闭合的声音传来,他才从出神状态清醒归来,淋着细雨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将烛火点上,了悟小心将君子兰捧到自己床边,注入灵力维持它的生机,免得它被封印地的邪魔之气祸害掉。
衡玉之前编给他的几只草蚱蜢和蜻蜓就安静停在君子兰的叶片上,活灵活现,像是真正的生命一般。
注完灵力,了悟将君子兰重新搬回窗台。
他抬眸看着自己对面的厢房。
直到对面熄了烛火,了悟轻声道:“晚安。”伸手合上大开的窗户。
-
连着下了近半个月的大雨,封印地终于放晴,但天还是一如既往灰蒙蒙一片。
小白的母亲当年就是因邪魔而死,它从根子里抵触邪魔之气,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就一直闹着想要离开这里。
衡玉拎着水壶,给窗台上那株君子兰浇水时,小白从床榻上轻盈跳到她脚边,攥着她的裙摆又开始哀求。
见她不搭理自己,小白的叫声越发可怜下来。
衡玉明知道它是在装模作样,还是放下水壶,弯腰将小白从地上抱起来:“可我们才在这里待了半个月。”
了悟端着几串刚做好的糖葫芦走过来,正好听到衡玉在教训小白:“已经快过年了,等过完年我们就离开,你要是实在不喜欢邪魔之气,我就把你放到灵兽袋里好不好……”
他眼眸一暗,仰头望天。
天晴了,就要过年节了。
教训了好几句,等到小白终于低声撒娇表示自己错了,它不想进灵兽袋里待着,衡玉才用额头蹭了蹭它头顶的小角安抚它。
刚把小白逗笑,门外便响起敲门声。
衡玉挥了挥手,紧闭的木门应声而开,了悟端着糖葫芦从外面走进来。
他神色自若地把糖葫芦放到桌面上:“吃些吧。”
了悟做的糖葫芦和市面上卖的没有太大区别。
衡玉将摆在最上头的那串握起来,一口咬掉半个糖葫芦,心满意足地眯起眼来:“好吃。”
了悟同样握起一串糖葫芦,送到嘴边咬了一口,默默咽下后,点评道:“贫僧倒是觉得有些发苦。”
“苦?”衡玉诧异瞥他一眼。
她想了想,将自己手上的这串糖葫芦递到了悟唇边,“试试我这串?”
了悟睫毛下垂,眼神有些晦涩。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