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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屏风,了悟就看到端端正正坐在床塌边的姑娘。
她还穿着凤冠霞帔,戴着红盖头,红色的烛光晕染在她身上,了悟突然就觉得这个房间被炭盆熏得过分闷热了些,让人容易口干舌燥。
走到床边,了悟握住红盖头边缘,掀开盖头。
他与衡玉对视一眼,弯腰摸了摸她的颊侧,没说话,撩开衣袍蹲下身,帮她脱掉绣鞋和白袜子。
了悟蹲着问她:“这些头面重吗?”
衡玉点头:“重。”
了悟站起来,弯下腰研究她头上的一众饰品。
饰品太过杂乱,他先是将那蝴蝶流速金步摇拆掉,才慢慢褪去其他东西。
很快,衡玉的头发全部滑落到肩膀上。
“头皮扯疼了。”衡玉抬手按了按头,声音不自觉软了下来。
了悟的手也覆在上面,耐心揉着她头上的xue道,帮她促进血ye流动:“这样很漂亮。”
衡玉没说话,只是唇角轻轻弯了下。
她再耐不住,抬起手揽住眼前人的脖颈,压着他凑到近前。
仔细打量了悟片刻,衡玉的声音里带了浅浅责备:“大喜日子,你怎么也没上个胭脂。”
了悟想说,他脸上的妆应该已经很明显了。
大概是室内昏暗了些,才让她没有看清楚吧。
在他开口要解释之前,衡玉神情认真:“现在补上也无妨。”
她唇上的胭脂已经掉了很多,但还是有些许残留。她就这么仰着头,唇畔在他脸颊上,辗转反侧。
☆、第97章 第九十七章
了悟一摆脱掉催.情.物.质的影响, 就被传送到这个幻境里。
他的身体还处于敏感状态,这样的亲昵对待,他有些受不了。
好一会儿,衡玉别开头:“右脸上好了, 左脸要不要一起?”
刚刚帮上胭脂, 她唇上的胭脂不仅没少, 因为蹭掉他脸上的胭脂, 唇上的脂色看起来更重了些。
“不要了。”了悟闷声道。
“按照习俗,接下来是不是要喝合卺酒?”声音顿了顿,衡玉改口, “里面装茶也没关系。”
礼节进行到这里,喝合卺酒已是结婚的最后一个环节。
了悟走到桌边, 拿起被剖成两半的卺。
拎起还留有余温的茶壶, 小心往卺里倒满茶, 了悟握着卺走回到床塌边, 将另一半递给她。
两人手中的卺柄被线牵连着, 他们对坐在绣着龙凤的被褥上, 同时举起卺, 饮下里面盛着的茶水。
空卺被随手甩到地上, 衡玉随意瞥了眼,正好是一正一反落到地上。
若她没记错, 这在民间是非常好的寓意。
因为这一个小细节,衡玉勾唇笑了下,轻轻踢了下了悟的衣摆:“要帮我脱嫁衣。”
了悟没起身,只是坐得更近了些, 慢慢解开她嫁衣的排扣。一层层脱掉繁琐而厚重的嫁衣, 里面就只剩下单薄的里衣。
里衣并非纯色, 上面用红线勾出鸳鸯戏水的图案,这个幻境当真是每一处细节都足够妥帖细致。
低下头,了悟正要为自己脱下大红礼服,衡玉已先一步抬起手按在他的衣襟上:“我为你宽衣。”
见他没有拒绝,衡玉缓慢解开他礼服上的扣子:“你熏了香?”
“府中准备礼服的人熏的。”
“比以前的檀香味更好闻。”
她觉得喜欢,就贴近了些,下巴枕在了悟的肩膀轻轻嗅着,两只手胡乱摩挲着扯开他的扣子。
这个动作过于暧昧,了悟僵着身体,任她帮自己脱掉礼服,呼吸不知不觉重了些。
等他也只剩下里衣,了悟对衡玉说:“累了一天,要去沐浴吗?”
衡玉枕在他肩膀窝上笑。
笑得下巴在轻轻震动。
这股震动从了悟的肩膀窝蔓延开,连带着他的心尖也跟着颤了颤。
“怎么了?是话中哪里有不妥吗?”
衡玉仰头,在他耳廓旁边呵着热气:“你是在邀请我早些就寝吗?”
这番话,初听没什么不对。
但慢慢地,了悟有些回过味来。
他总觉得怎么回应都有错,干脆突然站起身,在面前这位姑娘没反应过来时弯腰将她抱起。
衡玉眼睛瞪圆,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
了悟直接把她轻轻放到床里侧,龙凤被褥往身上一盖,他帮她压好被角:“别着凉了。”随手拨掉床榻上散落的花生,脱掉鞋子上床,躺在床榻外侧。
“你……”衡玉愕然。
刚刚那番动作,他做得……未免过于自然了些。
了悟稍等片刻,还是没等到她的下文:“怎么了?”
侧过头看她,瞧见她脸上妆容完整,眉间的桃花妆花钿在烛光里格外明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两人都没有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