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变。
朱二像个木偶人似的被老董老郑带了出去。
小马拎着箱子跟上。
小马关上房门,对朱二说道:“脱下衣裳,屁、股、撅起来。”这是纪婵教他说的。
朱二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马喝道:“还不快脱?”
朱二还是不动。
老董摩拳擦掌,打算亲自动手……
朱二白眼一翻,忽然“嘎嘎”怪笑起来,左手在地上一拍,“怎么,你也对他的屁、眼感兴趣?”
老董吓了一跳,与老郑对视一眼,“娘的,好像真是纪大人说的那样。”
小马道:“我不感兴趣,我只是验伤,脱衣服,别磨磨蹭蹭的。”
“什么伤,没伤,不用验。”朱二斩钉截铁地拒绝。
老董没有小马的耐性,上前就是一大巴掌,“几位大人等着呢,别磨蹭!”
“我草你娘,你敢打我?我可不是朱二那傻子。”朱二从地上跃起,挥起右拳就朝老董扑了过来。
老董伸手一挡,再一踢,朱二被踢了出去,叫道:“娘诶,好像又换人了。”
门被推开了。
李之仪和李成明出现门口。
朱二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血,红着眼朝李之仪扑过来,“你娘的臭狗官,我要是活不了,谁都别想活!”
“保护大人!”老董急急喊道。
纪婵从李之仪身后闪出来,一个背摔,把朱二摔了出去,顺势压在地上,叫道:“小马快来。”
小马冲出来,脱下朱二的裤子,用镊子检查了肛、门——此处呈漏斗状,括约肌松弛,肛、门皱襞也消失了。
朱二羞愤难当,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畜生,跟朱大一样,都会遭报应的,不得好死,张黄氏就是我捏死的,你们等着,你们给我等着!”
李之仪就是再蠢,也知道纪婵所言非虚,当下红着脸拱了拱手,扭头就走。
李成明忍住心头涌起的层层快意,朝纪婵长揖一礼,“纪大人,在下长见识了。”
纪婵道:“李大人不必客气,这桩案子虽然结束了,但量刑还有待于商榷,另外,这位朱大丧心病狂,必须严加处置。”
李成明道:“朱二也算脑子有问题,但他连杀两人,若非有老郑赶到,只怕这位刘姓老者也会死于非命,按理说,这样的人留不得。”
纪婵招手叫来老郑,问清楚当时的情况,叹了口气,说道:“朱二虽不是杀人者,却也是知情者。但他毕竟病了,如果可能,还是留他一条性命吧。”
李成明本想反驳,但想想大庆的律法,留一条性命也不是不可以,遂笑着应了下来。
纪婵破了两桩案子,老董和几个捕快都赶过来道谢。
老董说道:“纪大人,在下错怪你了,还请纪大人大人大量。”
纪婵笑了笑,“不知者不罪,凡事都有第一次,以后再碰到这样的案子,你们想必就不会怀疑我了吧。”
老董道,“那是那是。”
牛仵作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说道:“纪大人,城南有个案子,小的想一宿都没想明白。”
纪婵道:“张姝的那桩案子吗?”
牛仵作道:“正是正是,纪大人都听说了?”
纪婵道:“我听说了,你且说说看。”
牛仵作就把之前与李成明汇报过的又汇报一遍,末了说道:“小人倒没什么证据证明张姝被葛秀才谋杀,就是觉得葛家一家不大对头,纪大人能不能给小人指点一下迷津?”
纪婵看看李成明,说道:“李大人,我觉得应该给张姝做个颅腔检查。”
李成明道:“为何?”
纪婵道:“死人比活人诚实多了,牛仵作之所以找不到证据,是因为尸检做得还不够。”
李成明喜道:“如此便有劳纪大人了。”
牛仵作道:“既然纪大人要帮忙,那可就得快着些了,听说葛家今天就要下葬了。”
一行人坐上马车,立刻赶往南城。
刚到丁香胡同口,就听到了张王氏的哭喊声,“……我女儿活着的时候就想和离,死了也不葬你家坟地里。再说了,她的冤屈还没报,不能下葬,谁也不能动,滚开!都给老娘滚开!”
一个男子大声叫道:“岳母,你这样对谁都没好处,何必呢?让姝儿安安静静地走不好吗?你这样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
“畜生,我不给她报仇她才不会走得安心呢。狗东西你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动棺材,除非你们杀了我!”
那男子又道:“岳父,岳母越发昏聩了,你再不劝劝,小婿就不客气了。”
……
几人一边听着吵闹,一起走到院门前。
葛家大门敞开着,大门簇新,影壁造得典雅文艺。
老董老郑率先进了院子,说道:“顺天府李大人大理寺纪大人到,诸位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