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慈,只是想我儿子了,如果他们热出毛病来,咱们的行程也会耽搁,得不偿失啊。”
她从没跟胖墩儿离开这么久过,越是近京城,就越归心似箭。
老郑脸上的笑容淡了淡,“是啊,这一出来就是一个多月……行嘞,老郑我多割点儿。”
司岂心疼地看着纪婵又黑又瘦的小脸,说道:“难怪你晚上总睡不好觉,放心吧,家父绝不会让人欺负胖墩儿的,便是家母我也嘱咐过了。”
“再说了,胖墩儿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儿,这些日子我在一旁瞧着,那小子比我小时候还有心计,他那两个哥哥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司岂一劝,纪婵越发不好受了,鼻尖酸酸的,眼里也有了一些shi润,赶忙别过了脸。
司岂见她眼里星光璀璨,知道她哭了,心里极不是滋味。
其实,他也想胖墩儿,很想很想。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要替纪婵抹掉脸上的泪,伸出一半,又赶忙缩了回去。
纪婵不是个能轻易感动的女人,他不能破坏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
二人同时陷入沉默之中。
聊天不再,效率便更加高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回生二回熟,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九张席子不过两个时辰就搞定了。
最后一张由纪婵进行最后的整理工作。
她一手压着席子,一手割多余的荆条……
“咣当!”
马车忽然咯在一块石头上,车厢也随之剧烈的颠簸了一下。
匕首在席子的边缘划出一刀弧线,恰好割在纪婵的食指上,鲜血“倏”的一下冒了出来……
纪婵扔下匕首,淡定地甩甩手指,就见司岂的大手忽然抓了过来,说道:“你受伤了。”
“没关系。”纪婵不甚在意地说道,“这算……”
她的话还没说完,指尖就被一团温热包裹了。随即,她又感觉到了一股吮、吸的力量,血ye从伤口中奔涌而出,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奇妙到她脸上发烫,心跳加快,而且希望这一刻最好不要停……
纪婵总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心中那么想,手已经从司岂的嘴里挣了出来。
“都是土很脏,你快漱漱口。”她把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
因为紧张,她忘记了那是她的水袋,也忘了她从不喜欢与别人共用一个水杯。
司岂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考虑后果是什么。
“你的手太脏,我怕有脏东西进去。”他此地无银三百两,脸也悄悄地红了。
“漱口吧。”纪婵不想过多纠缠。孩子都生了,嘬个手指又算得了什么?
“哦。”司岂吐掉嘴里的血,依言喝了口水。
水是甜的,司岂这才想起,这是纪婵的水袋,他亲手调的蜂蜜水。
他心花怒放,吐掉一口水,又喝了两口。
嗯,好像更甜了。
罗清从后面过来,见司岂吐了血,吓了一跳,赶紧问道:“三爷,是不是刚才颠簸的那一下伤着手了?”
车夫也连连赔罪:“三爷,小的没看见,实在对不住。”
司岂凉凉地说道:“纪大人的手伤了。”
车夫吓得一缩脖子,“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罗清闻言顿时一笑,朝车夫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太紧张。
纪大人的血在司大人嘴里,这个事情还是很有意思的嘛。
京城地界雨水少得很,司岂纪婵一行,走得更快了。
八月初一,左言率大理寺的一众官员等在城门口。
大家寒暄完毕后,老董说道:“二位大人可算回来了,好几桩案子都在等着你们呢。”
老汪也道:“可不是?司大人,朱子英昨儿个被杀了!”
98、第 98 章
世子妃王氏怀了孕, 又在等死, 家里气氛不好。
朱子英就在外面置了个外室。
他死在西城的一个两进院子里,距离任飞羽一案的案发地不远。
外室没死, 侍从没死, 只死了一个朱子英, 且被带走了一颗牙齿。
这一次, 凶手仍是割喉,但没用门栓砸人,用的是铁器, 推测是刀鞘或者剑鞘。
依旧没留下任何线索。
这不但说明司岂调查的方向是对的,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了凶手的嚣张。
他在以一己之力挑衅三法司, 而且还屡屡得手。
这让司岂和纪婵回家的喜悦大打折扣。
两人把人犯送到大理寺收监, 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宫里, 向泰清帝复命。
此时已近黄昏。
两人心里有事, 彼此沉默着, 空旷的甬路上只听得到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落日的余辉把两只影子拖得很长, 地面一旦起伏他们就会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养心殿。
正殿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