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劳斯先生想要知道原因,我想我们可以仔细谈谈,您觉得呢?”
益生商贸若是延期交货,对方可以根据合同毁约,转而和赵氏合作。同样的,若是赵氏无法出货,劳斯也可以再次毁约,转而继续和益生商贸合作。
只是,在明知道最终结果的情况下,一个聪明的生意人显然不会去兜这么大的一个弯子,率先放弃合作多年的益生商贸。
劳斯先生看了看一旁的助手,思虑片刻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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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厅里,姚薇薇和劳斯先生对立而坐。
席辰没有陪她一道进会议室,而是在外等她。
“梁茂盛之所以许诺您这个价格,不过是因为赵氏拿到了特惠关税的资格,可是劳斯先生,不出半月,赵氏的特惠关税资格便会被取消。”
赵家急需要钱回稳,比益生商贸低一成已经是梁茂盛能给出的最低价格。如果失去了特惠关税的资格,赵文安也不可能接受梁茂盛给出一个无法回笼资金缺口的价格。
毕竟,价格一旦定了,想要再涨价可就难了。围绕着价格出招,从来都是下下策。
听到姚薇薇的话,劳斯先生稍顿了顿,又笑着道:“可我又凭什么相信,姚小姐不是在信口开河呢?若是同益生商贸重新签约,而赵氏半个月后安然无恙,我岂不是会亏损一大笔钱。”
“赵氏背靠的是陆家,而我这里,刚好有一份东西。劳斯先生的中文不错,我想这份东西您也可以看得懂。”
姚薇薇将一个信封从包里取出,递给了对方。
劳斯先生接过信封打开,看过了里面的内容后,脸色忽然沉了沉,却没有说话。
姚薇薇知道对方已经起了顾虑,乘胜追击道:“当然,仅靠这份证据,陆家或许也不会彻底垮掉,但如果深陷漩涡时又有人趁火打劫帮助敖家上位,恐怕便不一样了。”
毕竟,敖局长当初只差一点就能拿到财政司长的位子。
劳斯先生放下手里的东西对上姚薇薇的视线,似乎是还在考虑她话中的这个可能性。
会议室里陷入了寂静,看着对方不露声色的模样,姚薇薇暗道:这位劳斯先生果真是位老狐狸。
眼下这一言不发的态度,分明是想要试探姚薇薇是否会按耐不住同样降价。
虽说姚薇薇手里的这份东西,让劳斯明白了继续和赵氏合作的确有很大的风险,但就算赵氏无法按商定的价格交货,他亏损的也只不过是时间罢了。这么大的订单,就算等到陆家和赵家出了事,届时再转而同益生商贸合作,对方也很难会拒绝自己,这才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赵氏的价格毕竟低了一成,若是姚薇薇始终不肯在价格上让步,又没那个本事一举拉下陆家呢?那眼下的一切,不过都是心理战罢了。
妥协降价是不可能的,猜到劳斯心中的打算,姚薇薇只能在心中长呼一口气,最后说到:“如果劳斯先生还有想法,那么......在隔壁等我的那位先生,他姓席。”
她自然有其他的方法说服对方,可那些个长篇大论,都不如刷席辰的脸面来的直截了当,且有效。
果然,姚薇薇这话说完,劳斯先生便摇头失笑:“姚小姐,你真的很聪明。好吧,不论陆家如何,我都同意和益生商贸重新签订合同。”
姚薇薇有这份能够让陆家声名狼藉的证据,大抵也能够支持敖局长取代陆鹏岩,但她也不一定真的愿意劳心费力给敖家做嫁衣。
生意上的谈判,不过是揣测对方的底线,互相出牌罢了。显然,姚薇薇的牌底足够让他放弃那一成还未落实的利润。
“既然如此,明日我会将新的合同奉上。劳斯先生,我们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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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劳斯先生和他的助手,姚薇薇才穿过总统套房的小走廊去了隔壁房间。
她包下的房间是一个足够大的套房,包括一个独立的小型会客厅。方才她和劳斯先生在会客厅谈话时,席辰一直在隔壁的休息室等她。
此时他安闲地坐在沙发上,似乎心情颇好的样子,令姚薇薇心下一阵狐疑。
她走至沙发旁坐下,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席辰顺着她的手瞧去,这才抬了抬眸,轻笑一声:“陆鹏岩父子俩恐怕想不到,陆家居然还被你抓了这么一个把柄在手上。”
信封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条手帕,确是能让陆家父子身败名裂的东西。
姚薇薇迎上他的视线:“我方才借用你的名头和人谈条件,你不生气?”
她也是从走廊过来时,才发现席辰并没有关门,所以刚才她的话,他想必也听了个全。姚薇薇有些费解,怎么这人被她借着名头狐假虎威了一番,却好像心情好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