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将袁贺两家的敌对模式升级为死敌模式?你应该知道,咱们有同样的际遇,你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后面那句自然是麻痹敌人的。
她态度的转换让贺灿多看了她两眼,这话比起刚才的来,软和多了。
“你不懂,道不同……”
周蓁蓁反问他,“道不同就一定要你死我活吗?你就笃定你选择的是对的?”
贺灿不语。
周蓁蓁冷笑,本来以为他还能拯救一下,也是,她早该知道的,幸亏她说这话说归说,却是一点也不抱希望。
“好了,你走吧,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以后鹿死谁手就各凭本事。
贺灿突然朝她后面看了一眼,说道,“当初贺家提亲,你就没想过……”
“住口!你们贺家为什么提亲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难道因为你们提了,我就必须考虑必须同意吗?从始至终我只是遵循我的心意,做出最正确的选择。而我的选择里就只有袁家只有袁溯溟,没有别人。”周蓁蓁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大了起来。
“看来,咱们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了,今天就到这吧。”
周蓁蓁蹙眉看他,贺灿在胡说八道什么,听他话里的意思,像是他们在争辩什么,然后彼此谁也说服不了谁一样。她几时和他谁也说服不了谁了?
此时贺灿已经越过她,往她身后走去了。
周蓁蓁猛然惊醒,转身一看,果然看到袁溯溟就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贺灿与袁溯溟擦身而过时,轻声说道,“你是她丈夫又如何?我与她之间,有着你永远无法涉足的领域……”
贺灿笃定了周蓁蓁不敢将重生的际遇与袁溯溟坦白的。
袁溯溟看向他,眼神冰冷,传递着刺骨的寒意,那又如何,我是舍不得逼她,但我却可以弄死你。
周蓁蓁最后一句话他都听到了,自然不会多心什么的。
等来到周蓁蓁身边时,他已经恢复了在她跟前一贯的温和。
周蓁蓁此时的心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了,“你怎么来了?”
“你出来有点久,这宴会上人多眼杂,我担心你。”袁溯溟说完,状似不经意地道,“怎么和他凑一块去了?”
“从茅房出来后就被他拦下了,说了几句话。”对贺灿,周蓁蓁不欲多说。
看出她说话的兴致不高,袁溯溟体贴地没有再问。
宴会到了傍晚的时候,客人们都陆续离开了。
周蓁蓁看向袁公子,用眼神询问他‘他们什么时候走’。
袁公子示意她稍安勿躁。
贺灿夫妇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们一眼。
客人们走得差不多后,下人们开始打扫,此前,太子身边的人来请他们移步。
周蓁蓁看了下方向,应该是往后院去的。
他们到时,太子太子妃都在了。
近来太子很是苦恼,皇帝抱恙期间,太子监国,处理政事。
几位皇子轮流侍疾,其中又以四皇子孝心最佳。每逢侍奉汤药,必亲尝之,每逢针砭,恨不得以身代之。连太医院院判都曾感叹四皇子孝心赤诚。
太子苦恼的原因在于四皇子孝顺的名声已经盖过他了。
这事他已经和东宫的幕僚谈过,也得了一些建议,但他始终拿不定主意。此时见了袁溯溟,自然少不得相询一番的。
听完太子的话,袁溯溟劝他先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然后话锋一转,说四皇子所图甚大,同时认为这样的情况不能让它继续下去了。
太子揉了揉眉心,“这段时间处理国事,实在是牵制了他不少Jing力,侍疾一事,他确实有些疏忽了。”他初次监国,一阵手忙脚乱,等回过神来时,局势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太子殿下,你的心是好的。你想着将国事处理好了,以免尚在病中的皇上担忧,这是你的孝心。但是你想过没有,你表现得那么能干,皇上会不会认为他老了,你不需要他了,这江山,也不需要他了?”
周蓁蓁太明白皇上毕竟是皇上,除此之外,他还是一个在病中的老人,老人面对生死病死该有的恐惧他一样会有。太子表现得过于优秀,只会适得其反,当然,表现得太蠢也不行。太蠢表示你不能胜任太子之位啊。
“当然,分内的事也要做好。”储君风范,不容有失。
周蓁蓁一语惊醒梦中人。
太子恍然,难怪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袁溯溟赞同地点点头,他刚才就想和太子说这个。
周蓁蓁心中叹息,储君不好当。
应该说自古以来,最难当的就是储君了。
君不见,大清康熙朝时,胤礽太子不优秀吗?连康熙都曾说过他最肖似朕的话,但最终的结局又如何呢?两废两立,最终圈禁终身。所以说太子绝对是自古以来最难为的职业了,没有之一。
太子正在思索如何改变目前的处境,一如袁溯溟所说,不能再让它这样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