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想到什么便开口说了出来。
“明日,你便搬出这里吧。”
他没看到夕朝听到这话时身上猛地一颤,也就没意识到这话其实带着歧义,只自顾自接着往下说:“以后,这药汤也不必再喝了。”
温有恭其实很是紧张,他把话说出口后便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哪里敢看夕朝的表情,只想着夕朝不要怨自己善变就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夕朝开口,那声音平淡如水,一丝波澜也无:“我明白了,今日便会收拾好东西,属于温家的,我不会带走。”
虽然温有恭知道自己做了三年的傻事,可此时既然相通了,人便也Jing明回来了,一听夕朝这话,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对方想岔了。
温有恭苦笑了起来,即便是以为自己要休了他,将他遣出去,也要这般全盘接受吗?怨怼呢,责骂呢,哪怕一句也好,像以前那样,自己做错了便直截了当毫不客气地当场说出来啊。
他深深叹了口气,这回,他清晰地看到夕朝又颤抖了一下。
“你是想搬到哪里去?还需要带着温家的东西?”
“我是说我不带……”夕朝猛地抬头,正要辩解,却看到温有恭看着自己,眼神有些悲哀,更多的却是温柔。
温有恭唤来下人收拾桌子,顺便把那碗药汤也让人端走了。
“不带,你当然不能带走,也不用收拾,这些事让下人做就好了。”
夕朝还想说些什么,被温有恭打断:“你只要出了房门,往左便转,推开门进去待着便是。这里的东西,下人会收拾了送过去。”
出了房门往左?夕朝愣愣地转过头看向窗外,那里是温有恭的卧房,也就是二少院子里的正屋。
温有恭看他反应过来了,便笑着继续道:“年内可能没办法,云大哥和兄夫人估计是过不来的,等过了年,找个好日子,把亲朋好友都请来,摆个筵席宣布一下。当然,户籍随时可以去改,明日就去也行。”
夕朝看着他,过了好久才低声说:“你不是要取夫郎?”
“是啊。”
“我以为,你是找到了真心中意之人,想学你那胤城的云大哥,一生只要他一人。”
“你没说错啊,”温有恭看他瞪着自己,才起身坐到他身边安抚道,“你唯一以为错了的,便是我的夫郎会是别的人。”
他抬起手,将再也压抑不住神情,一脸泫然欲泣的夕朝搂进怀里,郑重地说:“夕朝,对不起,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账。先是负了你,后来,又浪费了你这么多年月。你可对我失望了?能原谅我吗?还愿意陪我这一生吗?”
夕朝拽住他袖子,抬头细细看他,好一会儿,才幽幽道:“你知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也不知道要如何放弃就是了。至于什么原谅的,失望虽然有一些,可是我从没怨过你。”
“没怨过?”温有恭一脸不敢置信,天知道他多担心夕朝被自己伤透了。虽然他感受得到,夕朝对自己的感情一如既往,似乎并没有冷却,但正是如此,才更伤心难过吧?
看他这样,夕朝反倒笑了起来:“旁人说你变心了,你也说你变心了,可我总觉得不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若你真是对我毫不在意,又怎么会时常不敢看我?我原本以为,你不愿意碰我,是嫌弃我身上的疤痕。可是,同房时,感觉你似乎也不是那样。”
虽然夕朝说得坦荡,脸上也仍是泛了些红,温有恭看着心痒痒,想亲上去,又怕打断夕朝说话,会让夕朝不高兴。
似乎察觉到他视线的含义,夕朝侧了侧头躲开,接着道:“你若真是如外头所说的风流公子,既然不嫌我,又怎么会躲着我?你对哪个卿倌都温柔体贴得很,唯独对我,不敢看不敢碰,别说温柔了,还会出口伤人。”
“夕朝,抱歉,我是混账东西,不,我就不是个东西,我……”温有恭慌慌张张的赔罪被夕朝抬手捂口截断。
“你看吧,你很清楚自己说的话很过分。我虽然不知你为何会那样说,要说没有受伤是骗人的,可后来仔细想想,觉得不像是你的为人。时间长了,便想,你只对我一人如此不好,也许,反而是因为你在乎我,”说到此处,夕朝蹙起眉露出了个笑,“于是,那些都不是我自欺欺人的想法,对吧?我不知道你折腾我也折腾你自己的原因,但是,我真的相信你没有变,还是原来那个把我放在心上的小恭。”
是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夕朝这样唤自己了?温有恭身子都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原来夕朝都看穿了自己,自己折腾了三年,钻了深深的牛角尖,甚至于魔障了,才终于明白的事情,夕朝却是一直都明白的。他不知该如何感谢这般信任自己,毫无怨言地等自己开窍的夕朝,愧疚和感动一起涌上心头,温有恭一点也不想控制,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温暖干燥的手抚了上来,替他擦去眼泪。
“我都没哭,你哭个什么?”夕朝笑道,眉眼间是豁然开朗的明亮。
温有恭握住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