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被打晕又在车里被撞的,着凉了没?”
言久愣了愣,微微露出个笑,答道:“回到家里,跟父亲说完始末便倒下了,在床上躺了三四天。大夫说是受了寒,加上急怒攻心什么的。”
“你怎么倒只是问起我来了,”言久突然眉毛一竖,不赞同地瞪着式燕,“你该问的是喜久醉烫酒的秘方有没有被偷出去,那混蛋现在人在何处才对吧?你怎么当少夫人的!”
式燕忍着笑诺诺点头:“是是,你说的是。那么,那个混蛋现在人呢?”
言久瞪他一眼,瞥开视线道:“听我父亲说,他当天夜里好像偷偷跑了回来,到独乐楼去,说要把喜久醉烫酒的秘方卖给独乐楼,也不想想独乐楼那是什么人家,哪里会要他这种下三滥手段偷来的东西。本来要扭送他去官府的,结果让他溜了,连夜出了城。”
式燕其实对胤城里的饮食行当还是很放心的,喜久醉之前公开了说烫酒方法暂不外传,大家都知道的,突然来个人要卖,那自然会怀疑不是正道得来的。
言久继续道:“我想,他大概往北边去了,也许会到京里去。之前他说过,生意买卖最得价钱,还是在京里,而且,他在京里有个小宅子,说不准就躲到那里去了。我父亲已经让人去寻了,只是……”
他看了看式燕,垂下头:“我跟父亲原本想着要去给喜久醉说一声,也要上云家给你好好道个歉的。毕竟是我害的你,如果不是我带着那混蛋到喜久醉去,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第二天我就让人去打听过了,幸好你只是崴着脚……只是我爹爹拦着不让,说快过年了,这事太丢脸,还是抓到了人再告诉你们……正如你去年在这里对我说的,我们的确太自私了,抱歉。”
到这里整件事也算是终于说完了,式燕松了口气,笑着去安慰言久。烫酒方法光是看是看不去多少的,温度这回事要自己掌握,不同的酒适合的温度也不一样,就算是记下用多少颗墨炭烫多久又如何,一样学不去最关键的Jing髓。
至于言久的自责,式燕觉得没必要,就是那天不带那混蛋去喜久醉,总有一天他也会去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自己当时在不在那里,会不会被撞到。这与言久毫无关系,更不能说是被言久害的了。式燕听了言久说的话,只觉得庆幸,自己没出什么大问题,言久也还好好的,能在成亲之前发现对方不是良人,也真是万幸了。
式燕始终记得丈夫说的,只要人平安,任何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怎么都不急,”言久被式燕安慰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要是到京里把你们喜久醉烫酒的秘方卖了可怎么办?”
式燕闻言笑了起来:“你是喝惯了烫酒了吧?他在胤城还可能卖出去,京里谁喝烫酒啊,他去卖,有人敢买么?”
言久这才一副恍然的样子。
事情说完了,也确定式燕真的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反而还安慰自己不要太放心上,言久感觉心里压着的愧疚感终于有些减轻了,今日不顾爹爹反对,执意要上山来见式燕,果然是做对了。
言久一直蹙起的眉终于放松了些,他这时才细细打量式燕一身,感慨道:“云少爷对你真好,你气色看着真不错。”
式燕笑笑,头一次跟言久普普通通地说话聊天,他感觉很新鲜。以前他不受言久他们那些卿倌待见,自己心里其实也不待见他们。这么些年下来,式燕竟也是第一次认真看言久这个人。
“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对,”似乎是话匣子打开了,言久很自然地道了不是,“现在想想,也许是我对你做的事全都错了,才落得如今的境地,这算是现世报吧?”
看言久惨淡地一笑,式燕摇摇头,刚想安慰,却听言久继续开口道:“我今年就十九了。想我以前目高于顶,觉得自己条件极好,只知道任性地挑这拣那,到头来,还不是要被官府随便指个人许了?真是自作孽。”
“还有一年呢,你怎么现在就这样想了?”式燕忍不住皱起眉说他,“你也知道自己条件好,哪里怕许不出去?咱们这胤城难道没有好郎官了?除非你还是想着又要才又要貌的。”
言久一听身子都绷直了,反驳道:“我哪里还计较这些?那混蛋倒是有才有貌,谋人也是再三打了包票的,可看看结果呢?不是每个人都能如云少爷那般的。我要是还讲究门当户对,在这胤城里,就只能去给人家做侍郎了,我才不要呢。”
式燕知道他是被这次的事情吓怕了,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城里家境不错的二十多岁郎官基本都已经取了亲,的确是没有适合的了。所以谋人才给介绍了一个外地的吧,可惜是这样的结果。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言久开始自言自语:“要不,高的不行,我便去就低的?低一些的总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坏心眼了吧……哎,式燕,你们城郊那些农户里,可有还未取亲的郎官?”
式燕看着眼前一脸严肃认真的人,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回云家的路上,在轿子里头给丈夫说起时,丈夫笑得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