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因着长期密不透风,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沈灵浑浑噩噩的往外走,两侧牢房里的犯人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俏生生的小姑娘了,一部分将手伸过栅栏想着哪怕摸到一片衣角也是好的,一部分嘴里说着下流话的,还有甚者直接作势要脱裤子耍流氓的,不一而足。
沉浸在沈掌柜一席话里的沈灵屏蔽了外切的所有声响,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的只有她爹刚刚的话。
“知道孔莺莺丈夫没死之后,我自然是断了想纳她的念头,虽然她欺瞒我在先,但我有违圣人之礼是事实,她一昧哭诉生活清贫快过不下去,我听出她弦外之音,于是给了她一笔钱,同她断了干净。谁知她丈夫不知如何知道了我们的事,又命她过来纠缠我,我自然是躲着不见。昨日核完账目路过合家欢的时候,我又被她当街堵住,当时合家欢里还有个眼熟的店小二在打扫,我怕他认出我来,所以拖着孔莺莺进了合家欢后厨的小巷子里......”
听完这番话,沈灵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牢房的。她知道她爹这么多年不容易,而且是被骗在前,但那是她爹啊,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至少没办法立刻面对她爹,所以她逃了出来。
直到见到外面的阳光,沈灵才回过神。
耳畔传来“噗嗤噗嗤”的声音,沈灵本已经走到了衙门口,还是转过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位剑眉星目,身着靛蓝官袍的男子坐在上位,正冷漠的看着院子里长凳上正在挨板子的两个衙差。
沈灵在勤王府里跟着她师傅宁成荫学习菜色的时候,鲜少见到勤王,只远远看过王爷将她师傅搂在怀里亲昵的咬耳朵,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敢多看,印象还停留在王爷身子有些病弱的阶段,所以现在乍看,并没有认出霍瑎。
但就在沈灵转身驻足的时候,霍瑎已经看到了她身上皆有食的制服。
这制服还是宁成荫描的样子,很是熬了两天夜,耽误了他不少好事,后来宁成荫还喜滋滋的拿给他看,向他献宝,所以霍瑎记的十分清楚。只是想到宁成荫娇嗔的模样,霍瑎身上的寒气又开始滋滋的往外冒。
打板子的侍卫敏锐的感受到了王爷身上散发的寒气,下手愈发重,院子里“嗷嗷”叫的声音更加响亮。
“门外站着的可是沈灵沈姑娘?”
沈灵猛不丁的被气势惊人的男人喊出名字,楞在当场。
男人身边高大的侍卫快步走到沈灵身边,躬身道:“勤王请姑娘上前说话。”
沈灵这才确认,这确实是她师傅的相公,当今勤王殿下。
“民女拜见勤王。”
“起来吧,你就是沈灵,沈掌柜的女儿?”
沈灵观察霍瑎的神色似乎不悦,语气却十分平稳,一时之间有些拿捏不准,只能点点头答道:“正是民女。”
“你刚从地牢里出来?”
沈灵点头,又想起她爹的自白,眼神不由得一暗。
霍瑎自然看到了,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院子里挨打的两个衙差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今日本王小惩大诫,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让本王发现你们上差时间酗酒误事,背后非议朝廷命官!”
两个衙差两股一片血rou模糊,龇牙咧嘴的跪下谢恩。
霍瑎长腿一迈,再没管两人,率先走出衙门。沈灵被示意跟上。
站在玉石铺子里,沈灵才知道,京城如此有名的玉石铺子居然也是勤王府的资产。
两人对面而坐。
霍瑎先开口:“大概情形我已清楚,你去地牢见过沈掌柜之后可有新进展?”
沈灵坐立不安,面对着霍瑎的眼神沈灵觉得自己简直无所遁形。
明明记忆中,面前的男人对着她师傅从来都是温声细语,时刻带着温柔的笑意,原来也有这样充满威压的一面。
沈灵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最终心一横,将狱中同她爹的谈话告诉了霍瑎。
饶是霍瑎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料事如神,也没料到真相如此不堪。
沈灵说完如释重负,随即又开始忐忑,担心勤王这种光风霁月的人,会因此放弃救她爹。
犹豫过后,沈灵还是开口道:“王爷,小女知道如此说有些恬不知耻,但小女还是想请王爷救救我爹,他,他只是一时糊涂,倘若事先知道那孔莺莺不是寡妇,我爹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霍瑎:“本王受王妃所托,自然会将你爹救出来。他现在因为纵火入罪,那么本王只需要知道,纵火不是你爹所为即可,至于之后那女子要不要跟你爹对薄公堂,你爹会不会因此再入狱,那都不是本王关心的。”
沈灵被霍瑎一语点醒。本在犹疑的心也镇定下来。
勤王说的没错,她爹现在是因为没有做过的纵火入狱,自己自然要去救他。
“既然知道了真相,那就去找找那个孔莺莺吧。”
“谢王爷提点。”
最终霍瑎拨了几个暗卫跟着沈灵去打听孔莺莺的下落,而自己带着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