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别人家去的?”
季善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先等天亮吧,也快了……哈……”,话没说完,已忍不住打起哈欠来。
罗晨曦忙道:“善善你一直没睡吗?这会儿我看着,你要不打个盹儿吧。”
季善道:“不了,虽然困,但真睡也睡不着,我们还是说会儿话吧。这样的情形,这辈子经历这一次就够了,往后我可不想再经历,实在太煎熬了!”
罗晨曦失笑,“这么大的事,善善你当是买青菜萝卜呢?这辈子肯定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忽然觉得好饿,好想吃火锅。可惜已经是国丧期间,我肯定还要进宫哭丧,短时间内是吃不成了,只能等过了这三个月,再补回来了。”
又道,“对了善善,你家里白布多吗?京城的白布白绫肯定马上就得脱销,等天亮后,你记得提醒我立时着人去采买啊,好在家里还存了不少,再买上一些,也够应付了。”
季善道:“之前存了一些,应该也差不了多少……”
姑嫂两个一递一递的说着闲话儿,实则心里还是都免不得焦灼,免不得懊恼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所幸天终究还是慢慢儿亮了,还不出所料,又是一个大晴天,两人这才心安了一些。
程大nainai眼圈发青的过来了,一见季善与罗晨曦便道:“妹妹和大姑nainai守了一整夜,肯定辛苦了,这会儿换我来,你们去梳洗了,小睡一会儿吧?”
季善看了一眼程大nainai的黑眼圈,笑道:“大嫂虽没在这里守一夜,也同样一夜没睡,还换什么换,我和晨曦还撑得住。娘和孩子们呢?”
程大nainai道:“母亲一直都翻来覆去的,到天快亮时才终于睡安稳了,我便没打扰她,孩子们也还睡着,妹妹放心吧。”
罗晨曦便与季善道:“善善,我去厨房安排早膳啊,昨晚上上下下都辛苦了,都得好生吃一顿才是。”
“嗯,那你去吧。”
不一时,程夫人和褚氏并孩子们也都起来了,程夫人和褚氏都是一副脸青白黑,萎靡不振的样子,倒是孩子们仍然无忧无虑,欢声笑语不断,把家里沉闷不安的气氛无形冲淡了好些。
所幸早膳才刚上了桌,丁有才就引着程钦,一路小跑着进来了。
所有人立时都是又惊又喜,季善想也不想便先急声问道:“大哥,如今外面是什么情形了?殿下成事了吗?相公和妹夫也都还好吧?我们……”
话没说完,就见程钦已抓起桌上的包子,大口大口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又端起桌上的小米粥,大口喝起来,接连吃了三个包子后,才觉得缓了过来。
因还有罗晨曦和褚氏两个相对的外人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穆弟妹和孟家嫂子别见怪,我打昨儿傍晚起,便水米未进,实在饿坏了。”
罗晨曦忙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可见怪的,程大哥千万别这么说。还有蒸饺,程大哥要不要再吃点儿?不然我让厨房再给你下一碗面来吧?”
程夫人与程大nainai则早已是满脸的心疼,程大nainai还要起身往厨房去,“大姑nainai,我给相公安排去吧。”
程钦忙道:“不用了,我有几分饱了,马上又要走,走时再拿两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吃就是了。是子桓和妹夫特意让我回来给大家报信,让大家安心的。”
知道大家都着急不安,索性一气呵成,“先帝昨晚因病驾崩前,便册了七殿下为太子,当时太后娘娘、皇后、定国公、皇贵妃和金吾卫肖大人、锦衣卫宋大人,还有内阁的计阁老都在。先帝还着了宋大人亲去大同传旨,命定北侯原地待命,无召不得返京。加之五城兵马司早已惟太子殿下马首是瞻,西山大营也与金吾卫一样,只听命于皇上,所以整场新旧更迭都可算是平稳顺利,并无惊险,大家尽可放心。”
众人闻言,这才齐齐出了一口长气,都rou眼可见的松懈了下来。
季善忙道:“那如今宫里和京里都是个什么情形?太子殿下登基了吗?先帝的丧事也要Cao办起来了吧?先帝倒真是杀伐决断,纵使已到生命的关头,既做了决定,仍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做到最好,实在难得!”
该在的人包括太后和皇贵妃都在,自然有心人便休想质疑皇上的猝死必有隐情,太子的储君之位得来不正了。
还把定北侯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大同总兵考虑到了,以免真起战事,整个京畿的军民都遭殃,——对这位从未见过,因而印象模糊,甚至还有些不好观感的先帝,季善至此终于觉得他的形象无形中清晰了起来,觉得他算得上一个好皇帝了。
程钦已道:“天亮时分,宫里太子殿下已经在赶在被召进宫的阁老重臣们的请求下,在先帝灵前继位了,登基大典等过了先帝的四七,皇上以天代月,为先帝守满二十七日的孝后再举行。皇上还下了旨,三日后满朝文武和所有诰命开始进宫哭灵,国丧百日,禁婚嫁百日,昭告天下。”
听得太子已经在阁老重臣们的请求见证下,灵前继位了,众人便都越发的轻松了。
木已成舟,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