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就是机关算尽,反而坏了事,实在太大意、太蠢了!
当然更该怪、更可恨的,还是姓孟的那个叛徒、畜生,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亲外甥都能毫不犹豫的利用,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光让他死怎么够,便是将他的妻女、甚至孟侧妃那个低贱的蠢女人也千刀万剐,都不能稍减他们心头之恨!
阜阳侯在短暂的震怒绝望后,立时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安排起家里几个小孙子的后路来,总得给裴家留几条根,留几分希望才是。
一面则安排了人出去各处报信串联,可惜连坊门都没出得了,便已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堵了回来。
靖江侯那边也差不多,自家根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不止金吾卫,连五城兵马司,也早是七皇子的人了,难怪他们敢忽然犯上作乱,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己方看来,事情是突然发生的,猝不及防发生的,可敌人显然已经暗中布局很久、筹备很久了!
偏偏他们原本最大的倚仗与后盾定北侯,又远在大同,等他接到消息后,便是立时带兵进京勤王,也是至少六七日、七八日后的事了,到时候七皇子都已登基了,还勤哪门子的王?
一个不慎,定北侯自己反倒会被扣上‘谋逆犯上’的大帽子,以定北侯的城府,怕是知道消息后,也根本不会带兵进京了吧……
靖江侯这般一想,心里就更绝望了,这下要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坐以待毙,让整个张氏一族都跟着家破人亡,再无翻身之日吗?
不,他决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一定要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八皇子妃彼时一样的绝望。
不过比起靖江侯阜阳侯之流的绝望,她绝望的是她再也做不了太子妃、做不了皇后,她的儿子也再做不了太子了,对自己母子的性命倒是不怎么担心。
毕竟新帝登基就算为了名声,也不可能真短时间内就要了他们的命,说起来好歹也是‘至亲骨rou’,撑死也就是圈禁了。
可一辈子都只能被关在一个巴掌大的地方,从此休想再见天日,也休想再有自由与尊严的活着,与死又有什么分别?尤其她明明曾经离太子妃之位那么近,离皇后之位也那么近,到底要怎么去忍受那当中巨大的落差,怎么继续忍辱负重的活下去?!
八皇子妃抖了很久,自己都能清楚的听见自己上下牙关打架的声音。
等她终于在底下一众侧妃侍妾、庶子庶女、丫头婆子的哭哭啼啼声中,强迫自己稍稍平静了下来,第一件事便是吩咐她的nai娘,“带了大哥儿进屋去歇着……儿子别怕,凡事都有母妃,母妃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你乖乖儿随嬷嬷进去睡一会儿啊,待会儿母妃忙完了,就去陪你。”
八皇子的嫡长子已经八岁了,天家的孩子又都早熟早慧,很多事都已懂得了。
闻言便不肯进去,“我陪着母妃,父王既不在京中,我便是府里的顶梁柱,得为母妃和弟弟妹妹们撑起这个家才是!”
八皇子妃却直接喝命她的nai娘,“还愣着干什么,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nai娘不敢再犹疑,红着眼睛与另一个婆子,半抱半强迫的将八皇子的嫡长子弄走了。
八皇子妃这才冷冷吩咐自己另一个心腹婆子,“取白绫来,送孟侧妃上路!”
“是!”心腹婆子忙答应着去了。
底下听得丧钟,便已吓傻了,只能凭本能跟着府里其他侧妃侍妾们一起拖儿带女,齐聚到八皇子妃正院来,但从进来起,人便仍一直呆呆傻傻的孟姝兰听得八皇子妃这话,总算大梦初醒般回过了神来。
立时色厉内荏的叫起来:“娘娘为什么要杀妾身,妾身做错了什么,妾身不服……妾身可是殿下亲封的侧妃,上了玉牒,还为殿下诞育了子嗣的,娘娘不能杀妾身,您也没、没那个资格!”
八皇子妃冷冷一笑,“本宫为什么杀你,你自己心里很清楚。要不是你唯利是图,贪得无厌引来了你那个叛徒兄长,殿下不会中计,被引到千里之外,今日我们便也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眼看就要万劫不复,再无翻身的机会。还会连累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血流成河,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你这个祸害,本宫岂能再留你!”
孟姝兰抖得更厉害了,也把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了,“妾身不服,妾身兄长做的事,与妾身何、何干,妾身既已是殿下的人,娘家人做的事,当然都再与妾身无关;何况是不是妾身兄长的错还不一定,他不过一个芝麻绿豆小官儿,来殿下身边也才这么短的时间,殿下怎么可能听他的?反倒殿下跟前儿那么多侯爷大人、殿下自己更是英明神武,做任何决定难道还要听一个芝麻绿豆小官儿的吗?总归妾身不服,等殿下回来知道了娘娘的所作所为,也定不会轻饶了娘娘的,娘娘最好三思……”
八皇子妃冷冷道:“本宫懒得听你狡辩,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当着殿下的面儿,本宫也照杀你不误!”
顿了顿,“你那个嫂子和侄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