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儿,也没有这样的理儿。
还说要他们老两口儿亲自去请。
不想程夫人与程钦他们很干脆就过来了,经了那么多变故,那么多人情冷暖,人心叵测,母子俩早不在乎那些个繁文缛节了,只要骨rou至亲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的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年夜饭自然一桌便坐不下了,索性直接在花厅里摆了两张大圆桌,中午便已热闹不已。
下午,路氏与程夫人又亲自去厨房,做了好些寓意大好的吉祥菜,骥哥儿与姣姣则在花厅里,一时玩儿一时笑的,再加上只会傻笑与“咿咿呀呀”的槿哥儿在一旁凑热闹。
看得季善与程大nainai也止不住满脸的笑,对马上就要过去的这一年虽多少还是有遗憾与不足,但更多还是幸福与满足。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年夜饭,又放了焰火爆竹,一起守岁到交子时,再吃了饺子和汤圆,方散了各自回房睡觉。
翌日,沈恒一早便进了宫去朝拜,下午又去了七皇子府和几个上峰同僚家里拜年。
初二初三不用应酬,便只自家人关起门来,吃好喝好玩儿好,所有的烦恼都暂时抛到脑后去,很是惬意。
等之后初四起,便有年酒应酬的帖子送到家里了,但沈恒始终记着去年季善差点儿出事之事,一律以她身子不适,不能去过了病气给主人家和其他宾客,都给推了。
他自己却是推拖不得,且好些应酬也是必须的,以致连日都是醉醺醺的,把季善恼得差点儿不让他进房门,也不许他抱槿哥儿,“没的白熏坏了我儿子。”
沈恒只能讪讪赔笑,“我这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善善你就别恼我了,至多也就过了元宵节,我便不会再这样了。”
换来季善的哼哼,“谁恼你了,还不是担心你身体,反正你自己注意吧,难受的可都是你自己,我至多也就心痛一下罢了。”
好在七皇子虽还是没能改变心意,在此期间却不知道与定国公和皇后都说了什么,忽然他们又开始支持起他元宵节后去陕西的决定来,皇后听说陕西又干又冷后,还特地召七皇子妃进宫,赐了一袭最上等的黑狐裘给七皇子,让他出京时御寒。
定国公也见了族中几位年轻能干的子弟,打算让他们随了七皇子一起去陕西,听说还打算把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幕僚,也借给七皇子用一段时间,等七皇子从陕西回京后,再把人还给他也不迟。
至于暗地里还调配了多少人手给七皇子使用,一路护卫七皇子,则就只有他和七皇子当事人才知道了。
八皇子听得这些消息后,本来已得意了好些时日的,却是渐渐得意不起来了。
老七那个Yin险狡诈的与皇后、定国公那些人,到底都打着什么主意?他心里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这日因再忍不住,请了靖江侯与阜阳侯到八皇子府商量,“舅舅,老七和定国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本王怎么看不懂了?都不知接下来要如何是好了。您不是敢打包票,在贩马一事上,定国公府手脚也绝不干净,那便是老七手脚不干净,他不但会引火烧身,还会后院失火,指不定自此与定国公府和皇后一拍两散吗?可如今您看他们的架势,像是要一拍两散的吗,肯定打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主意!”
又说阜阳侯,“裴侯,你又怎么看?你当初可也是拍着胸脯说,就山西总兵府的总兵付明勋,便是定国公的人,这些年什么贩战马吃空饷,姓付的干的见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定国公府见不得人的事更是数不胜数,那如今定国公和老七怎么敢这般的?他们自己都满头的小辫子了,还敢去贼喊捉贼,是惟恐自己暴露得不够快,惟恐搬起的石头砸不到自己的脚呢!”
靖江侯与阜阳侯一时间也不知道定国公和七皇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大家明争暗斗多年,早已很了解彼此了,毕竟“从来最了解你的往往都是敌人”,但这次,二人是真想不通对手想干什么了。
靖江侯因皱眉道:“若只是七皇子一心前往陕西,还没什么大不了,他本来一直都有几分书生意气,也是年过三十的人了,又不是亲生,大家说到底不过因利而合,定国公和皇后却什么都想管着他,他偶尔一次会生出逆反心理来,也是有的。但如今连定国公都这般支持七皇子,便不得不防了,当中必有蹊跷!”
阜阳侯则道:“虽说自姓吴的上了那道折子至今,已有月余,但风口浪尖之下,定国公纵有意把自家摘干净,也根本来不及,且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出来。所以一旦七皇子去了陕西彻查榆林关总兵府,那其他总兵府也肯定是要一并彻查的,火便总会烧到他自己和定国公府的头上,他却还是一意孤行,一定是有什么大Yin谋,一个不慎,便会坑了我们所有人,也坑了殿下!”
八皇子让二人说得脸色越发难看了,“光嘴上说必有蹊跷,必有Yin谋有什么用,这话谁不会说,谁又瞧不出来?关键得摸清他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得尽快想出应对之策来,未雨绸缪才是。等水都淹到嘴边,火都烧到眉毛了,再来着急,可就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