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罗老太爷罗老太太,却过个几日,便会打发人去看一看,吃穿用度也从没委屈过他们。
杨柳道:“这我就不清楚了,只能等大爷明儿回来了,才知道了。”
季善点点头,“那你去睡吧,我马上也睡了。”
待打发了杨柳,方又皱起了眉头,怎么什么事儿都赶到一起了?能让沈恒连夜出城去,看来罗老太爷是真病得很重,这要是万一……恩师可就只能立时进京给罗老太爷办丧事,指不定还得扶灵回乡了。
那大同少了恩师这个重要助力,离京城又这么近,也对七皇子和妹夫他们太不利了!
老天爷可一定要保佑罗老太爷转危为安,至少再活几年啊……念头闪过,季善不由自嘲一笑,万万想不到,有朝一日她竟会为罗老太爷那样的人祈祷,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呢。
也不知沈恒他们这会儿出城了没?亏得如今天儿还不算冷,不然一气赶上几十里的夜路,吹上几个时辰的风,他们一行怕也少不得要变成病人了……
季善胡思乱想着,直至实在困了,才上了床,吹灯睡下了。
次日一早,罗晨曦便过来了,一见季善便满脸歉然的道:“善善,真是对不住,大晚上的还让师兄赶着出城去,劳神又劳力的这会儿都还没回来,我都没脸来见你了……”
话没说完,已让季善嗔断了,“你这是什么话,你师兄不该呢,算来那也是他祖父祖母,比妹夫还该去忙好吗,晨曦你再说这般见外的话,我可就要恼了啊!”
罗晨曦讪笑,“话虽如此,师兄到底姓沈不姓罗,且如今你还在坐月子,沈伯父沈伯母又在……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消息传回来?情感上,我是没什么可惋惜悲痛的,可理智却知道,眼下他们最好能好好儿活着,可惜这事儿也不由我说了算。”
季善道:“他们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也是人之常情。你往好的方面想呗,若真万一……恩师岂不是就能回京来,与我们都团聚,看看他的几个孙子了?”
罗晨曦叹道:“我当然盼着能与爹团聚,最好能让爹自此便不再Cao心了,只管含饴弄孙即可。可我又知道那于大局无益,且爹自己也是个闲不住的,就算此番真丁忧了,等丁忧期满后,肯定还是要再出仕,好造福于百姓的。”
“这倒是,恩师心怀天下和百姓,定不愿闲着的……”
姑嫂两个正说着,路氏进来了,笑道:“大姑nainai肯定没吃早饭吧,跟善善一起用一点吧,刘嫂子蒸了包子,刚出炉的,可香了。”
吩咐杨柳,“去给大姑nainai备一份早饭送来。”
待杨柳应声而去后,见罗晨曦眼睑下一圈青影,因已经季善之口,得知罗老太爷病重,沈恒连夜出城之事了,只当罗晨曦是担心罗老太爷,又道:“大姑nainai是担心老太爷吗?放心,老人家定能无事的。若大姑nainai实在不能放心,不如明儿我们一起去潭拓寺上香吧?我正好想去寺里给恒儿他二姐夫求菩萨保佑他此番能中。”
罗晨曦怎么可能特意为罗老太爷去潭拓寺上香?只这话也不好对着路氏说出来,便含糊道:“我这几日怕是不得闲,沈伯母要不自己先去吧?不然我们下次一起去,也是一样。”
倒是季善笑道:“娘不说我都忘了马上就是秋闱了,果真日日连房门都难得出,便把今夕是何夕都给忘了。那二姐夫这会儿怕是已经在去省城的路上了吧?相公早就说过,他学识是尽够了,只是差了些考运罢了,这次定能高中了,娘只管放心吧!”
路氏叹道:“每次都这样说,可每次都……你二姐夫翻了年都三十一了,要是这次再不中,可就真的是没有希望了,我还是得去给他求一求,才能安心。他好了,你二姐才能有好日子过,不然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日,家里的担子都压你二姐肩上,算怎么一回事?”
季善忙道:“娘说的是,那明儿让我娘陪您去,再让范妈妈青梅她们陪着,良生茂生护送您们去吧?”
路氏摆手,“还是我自己去吧,亲家母就留在家里照顾善善你和槿哥儿,不然谁知道你会做什么。你真的一点都不臭,香着呢,就算我们是老思想,大夫觉得你可以洗澡洗头了,反正多的都忍过来了,也不差剩下这几日了不是?”
“呃……”季善干笑,“我不会的啦,娘就放心吧,再说在您和我娘眼皮子底下,我也什么都干不了啊。”
路氏笑道:“要的就是你什么都干不了。”
一旁罗晨曦也笑起来,“善善,你就听沈伯母的吧,不是老话都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么,反正师兄肯定不会嫌弃你的。”
一面说,一面还冲季善挤眉弄眼的,怄得季善都想挠她了。
少时吃过早饭,赵穆来了。
罗晨曦忙去了花厅见他,知道季善挂着心,见过丈夫后,又折回了季善屋里,与她道:“相公说他回家换身衣裳,就出城去换师兄回城来,剩下的事便他来料理就是。师兄本就公务繁忙,家里又才添了丁,双亲还远道而来,这些事可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