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沈恒闻言,又见季善的确比前些日子松快了不少,这才心下稍松。
随即便愧疚起来,“这个时候,本该我宽慰善善你的,结果你反倒宽慰起我来,我真不是一个好相公。等善善你平安生下孩子,做完月子后,我一定好生补偿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孩子也不要你Cao一点儿心,都我来教养,好不好?”
季善笑起来,“这话我可听过不止一次了,到时候某人要是做不到,我可是要恼的啊!”
沈恒忙笑道:“一定说到做到,放心吧。反正有nai娘和李妈妈,还有杨柳青梅她们,我又不用Cao心孩子的吃喝拉撒,只教养便是了,这有什么难的?”
季善就呵呵起来,“合着某人只打算动口,没打算凡事亲力亲为呢?难怪说得这么轻飘飘的。”
“也不是啦,这不是想着我白日都不在家吗,但我只要在家,一定不让善善你为孩子Cao心,好不好?”
让沈恒扶着又在院子里走了快半个时辰,季善实在累得有些受不住了,才回了房里去。
午饭时间也到了。
只不过所有人都是食不知味罢了。
到得未正,季善阵痛的间隔缩短了,未时末刻更是见了红。
之后季善的感觉便再也不是上午那般跟痛经一样时不时的、在可以忍受范围内的坠痛了。
随着疼痛的越来越密集,痛感也越来越剧烈,她别说走动了,连说话都再没了力气,只能躺到床上去,一边流泪,一边听从稳婆的指挥吸气呼气,节省体力。
然而稳婆们口里的:“快了,快了,大nainai别急,真的快了。”,却跟没有终点似的,在季善已经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以后,她还是没能生下孩子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程钦与沈九林,连同叶大掌柜也都回来了,齐齐焦急的等到了花厅里。
便是赵穆因为今晚得当值宫中,不能过来,也打发了人时不时的来问一次情况怎么样了。
又熬了不知道多久,季善已经觉得自己要崩溃了,终于听到稳婆们的喊声:“羊水破了……大nainai,真的快了,您做好准备啊……”
她还听见自己哭了出来,“你们都说一百多次‘快了快了’了,到底还要多久啊?真的太痛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生了……我一直都准备着的啊,还要怎么准备……就不能给我一刀吗,怎样才能让我剖腹产啊?呜呜呜,怎么就能痛到这个地步……”
唬得以为她已经在胡言乱语,肯定是不好了的稳婆们忙忙拿了参片给她含着,一面耐心安慰她:“大nainai,您这是头胎,真的已经算快了。现在羊水都破了,产道也肯定会开得更快了,您听我们的指挥啊……千万别怕,千万要撑住……”
程夫人路氏与沈恒,还有罗晨曦程大nainai就在门外,虽听不清楚季善都说了些什么,却能听见她哭得实在凄惨,都是心痛得不能自已。
程夫人路氏几个便再次要进产房陪着季善去,沈恒见了,也红着眼睛要跟进去,还道:“娘、岳母,我真的从来不忌讳那些的,您们就让我进去陪着善善吧,她这会儿肯定很希望我能陪着她。”
可惜别说他了,连程夫人路氏几个季善都不让她们进去,只隔着门让稳婆与她们道:“大nainai说她可以,坚持得住,让太太nainai们和大爷都别进来,她怕几位进来了,自己反倒脆弱起来。”
毕竟人都是这样,在心疼自己的人面前,委屈总是会被无限的放大,人也会下意识变得脆弱娇气起来,眼下正是最关键的时刻,季善可不想误了自己,更不想误了自己的孩子,——他是她盼了那么多年,好容易才盼来的,又辛辛苦苦孕育了他十个月,绝不能在最后关头有所闪失,功亏一篑!
所以方才才会连程夫人路氏几个一并请到屋外去,至于沈恒,季善倒是不怕他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也确信无论如何都不会影响他对她的爱,却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只有更脆弱更娇气的,当然更不能让他进去了。
几个稳婆才还只当季善已经痛糊涂痛崩溃了,心里都颇慌乱不安,这要是待会儿大nainai不肯配合她们了,情况可就真个危急了。
不想季善转眼就让她们刮目相看了,明明都已濒临崩溃了,还不肯让相公和至亲进屋陪着她,稳婆们最害怕的可就是这样的情况,实在听得多见得多了,结果往往便是产妇吃更大的苦头,甚至……
却不待她们开口,季善已先想到了这一点,先开了口不让家属进产房,直接替她们解决了麻烦与担忧。
稳婆们霎时都心定了。
两个继续耐心的指导季善吸气呼气,还有一个则商量起一直留着帮忙的李妈妈和青梅来,“再去给大nainai弄几个荷包蛋来吧,怕待会儿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大nainai却没有力气了。”
青梅便忙答应着急匆匆出了产房。
外面沈恒见青梅出来了,立时迎了上前,急急道:“青梅,大nainai怎么样了?我就进去看她一眼,你悄悄儿带我进去,我看她一眼就出来!”说着绕过青梅就想往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