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恒都这般生气了,季善只有更气的。
咬牙道:“惹急了我,哪日也先狠狠伤害羞辱他们一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后,再假惺惺的掉几滴泪,说自己心里多么的难受,再补偿给他们一些银子,便以为事情可以揭过去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们心里会是什么滋味儿!”
沈恒忙道:“善善你小点儿声,也别生气了,我当时是把银票和那些契纸直接摔到裴二老爷脸上的,虽然这样做实在有些幼稚,也有些没风度,不过我当时心里可痛快了。这般一说,你心里痛快了些没?”
本来他当时还一直忍着气的,直到裴二老爷竟提到了善善,说他也知道对不起善善,也想给善善一些补偿,给善善腹中的孩子、他的外孙一些补偿,他才忍不住了。
裴二老爷怎么有脸提善善,还说善善腹中的孩子是他外孙的,呸,他也配?他既不要脸,他当然要如他所愿,狠狠打他的脸!
季善听得沈恒竟把银票和房契地契都摔到了裴二老爷脸上,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道:“我方才还在想着,我当时怎么不在,我当时要是在,一定要把他的臭钱摔他满脸。没想到我相公就替我这么做了,可真是知我者相公也,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沈恒见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自己也笑起来,“那是当然,我们可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这点默契都没有,还算哪门子的夫妻呢?就是我当时摔得太用力了,这会儿手有些痛,得吹一下才能好。”
“呸!”季善就笑啐了他一口,正要再说,一旁程钦就“啧啧啧”起来,“你们两口子就这么多话儿说呢,在自己屋里说不够,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还要小声说个不停?”
随着他这一声,厅里其他人注意力本来没在季善和沈恒身上的,也霎时都看向了夫妻两个,不过都是满脸乐见其成的笑,毕竟谁不盼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妹妹妹夫恩爱呢?
季善却还是有些红了脸,瞪着程钦道:“大哥一天天的就知道胡说八道,哼,我明儿做火锅,没你的份儿!”
程钦立刻识相的告起饶来,“我错了妹妹,我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季善却还是不依不饶,“当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知道错了,而是为了火锅,才说自己错了的呢?娘、大嫂,大哥欺负我,你们也管管他呀!”
程夫人与程大nainai便忍笑斥起程钦来,“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你妹妹,罚你明儿给你妹妹买一份礼物道歉!”
“不然罚你大哥明儿扫院子,还不许人帮他,妹妹觉得如何?”
程钦便哀嚎起来,“母亲偏心便罢了,怎么娘子你也这么偏心呢,看来我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大吃一顿了……”
说得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方团团坐了,用起晚膳来。
一时膳毕,因昨晚大家都熬了夜,纵今儿起得都比往日迟,也没缓过来,便都早早散了。
季善想着沈恒明儿还要早起去御史台,也是辞了沈九林路氏与程夫人,就要回自家院里去。
却是刚走出没多远,便让程钦给叫住了,“妹妹妹夫,稍等一下。”
只得暂时停住了,双双转身笑道:“大哥,有什么事吗?”
季善还笑道:“大哥,说了明儿不会扣你的火锅,便不会扣,难不成你还要我立个字据给你呢?还是你觉得方才给我道歉的心不够诚,打算再道一次?”
程钦一面走近二人,一面哼哼:“我方才心已经够诚了,还想我再道一次歉,真是美的你,我是有话问你们。你们方才说什么呢,我恍惚听见了几句什么银票房契的,好像你们还提到了裴二老爷?是不是他又做什么了,你们却一心瞒着我和母亲?你们瞒着母亲是对的,瞒着我却是大可不必,他如今干出什么事来,我都不奇怪;我心里也绝不会再因他的所作所为起半点波澜,除了厌恶。你们还是全部告诉我吧,省得我蒙在鼓励,回头Yin差阳错生出什么事端来。”
季善与沈恒闻言,忙对视了一眼,他们方才说的那么小声,大哥怎么可能听见?
程钦一看就明白二人的意思,呵呵一声,道:“方才你们声音时大时小,我离你们又不远,所以间或听到了一些,也是因为听到了,才会出言打断你们的,怕你们再说下去,忘了控制音量,母亲和大家伙儿都要听见了。”
季善与沈恒这下都不好意思起来,沈恒因先道:“都怪我考虑不周了,亏得大哥机敏。”
季善随即也道:“主要是怪我太心急,不该当时就赶着相公问的。大哥,你既知道了,方才的话也大是有理,我们便不瞒你了啊。之前裴二老爷来了……”
就把裴二老爷那些假惺惺的话,还有他所谓的银票房契地契补偿都大概与程钦说了一遍,末了道:“没先征询过大哥的意思,便直接让相公把人赶走了,都是我的不是,大哥要怪就怪我吧……”
话没说完,已让程钦打断了,“我怪妹妹做什么,你做得很好啊,便我知道了,也肯定是一样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