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话没说完,已让季善再次打断了,“他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那已经不是脸皮,而是城墙了吧?呸,当娘是什么,大哥又是什么,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简直就是做梦!”
沈恒忙道:“善善你别气,大哥根本没理他,我们又才让他们吃了闷亏,该气的是他们才是,你怎么反倒气上了,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季善闻言,这才面色稍缓,“这不是实在被恶心坏了吗?那你们都搬了些什么回来呢,娘和大嫂屋里服侍的人,又带了哪些回来?”
沈恒道:“昨儿大哥不是把房契地契细软都带回来了吗?今儿带的主要是岳母和大哥一家的首饰衣裳,并一些日常惯用的东西和爱物,岳母和大嫂的库房是昨儿大哥就锁起来了的,里面东西着实不少,只能回头再去搬了。至于那些家具摆设之内的大件,大哥说只能等新宅子修葺洒扫好了,再去搬了……总归一样都不会留下!”
顿了顿,又道:“服侍的人大哥带了六个回来,两个是岳母院里的丫鬟,因都是外头买的,又受过岳母的恩典,所以自愿跟过来服侍;两个是大嫂的陪嫁丫鬟,还没许人,一个是大哥的贴身小厮,除了范妈妈的儿子轻舟以外最得用的,好像是叫轻风?还有一个是姣姣的nai娘。其他还有二十来个愿意跟大哥走,也没有牵挂的,大哥都让轻舟先送去大嫂的陪嫁宅子那边安顿了。”
季善听他说完了,点头笑道:“这样安排挺好的,总归大哥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就是他只带了这么几个人回来,娘屋里还罢了,他和大嫂屋里人手够用吗?光骥哥儿和姣姣就得好几个人看着了,不然让他再调几个人过来伺候?横竖家里宽敞,再多几个人十来个人的,也没问题。”
沈恒道:“我也是这么跟大哥说的,他们到底跟我们不一样,有人伺候当然最好,没人伺候便自己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养尊处优了几十年,乍然之间,由奢入俭难啊。不过大哥说他已经算过,人手肯定够用,让我们就别Cao心了。”
季善片刻才道:“行吧,大哥既这么说,就按他自己的来,横竖还有李妈妈杨柳青梅,实在忙不过来时,她们也都能搭把手。”
沈恒又道:“善善,还有一件事。大哥说,他在五军都督府的差事说到底,也是当初靠着阜阳侯府,才谋到的,虽然如今做到了从四品佥事,也离不开他自己的努力,但还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所以打算等元宵节后各衙门正式开了印,便去请辞。”
季善忙道:“大哥真这么说吗?依我的心,既要与裴家断个彻底,自然这差事是不该继续下去了。可大哥还不到三十,已经是从四品了,再过几年,升上从三品、三品,都不是不可能,一旦放弃,就得一切从头开始,也的确太可惜了。他又不是一开始就是从四品的,还不都是靠的自己的努力?”
“是啊,我也这么劝大哥,大哥自己心里其实也很清楚。”沈恒叹道,“可他还是再四坚持要请辞,我还能说什么,不然待会儿吃了饭,善善你再劝劝他吧?”
季善“嗯”了一声,“你便不说,我也要劝的。生活上一切都要从新开始便罢了,仕途上竟也要从新开始,大哥也太辛苦了,如今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可都指着他呢。当然,若我劝过之后,他还是坚持,我肯定也会支持他的决定,大哥那般能干通透,便不做官了,走其他的路,我相信他也一定能走得很好的;况不还有我们吗,大家相互帮衬着,我还不信过不上好日子了!”
沈恒点头表示赞同:“这是自然的,我们都是一家人,肯定要守望相助,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了,我们先去厅里吧,省得大家伙儿都等急了。”
正说着,就听得外面传来杨柳的声音:“老太太问大爷大nainai什么时候能去前面,要准备摆饭了。”
季善就嗔了沈恒一眼,“都怪你,非要与我说话,结果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了,大家伙儿还不定怎么想我们呢。”,一面已动手穿起衣裳来。
沈恒好脾气的笑着,“是是是,都怪我,反正我娘子是不会错的,纵然有错,也是我错,总行了吧?”
一面伸手帮她。
夫妻两个很快收拾好,去了花厅里。
就见李妈妈正领着人摆饭,还特意摆了两桌,程夫人则正笑着与路氏说话儿,“亲家母真的不必麻烦,非摆两桌,都是一家人,就摆一张大圆桌多好,本来也是大过年的,团团圆圆的才热闹呢!”
路氏笑道:“大家都在花厅里,一样的热闹。况哥儿姐儿虽小,一样要上桌的,那就有些挤了,可坐两桌就不一样了,大家都能坐得宽宽松松的,又跟坐一桌一样的热闹,岂不更好?”
她一开始倒是没想那么多,还是青梅和吴嫂子提醒了她一下,她才想到了她这亲家母可是大户人家的夫人,舅爷舅nainai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肯定最是看重规矩礼仪的,那大家男男女女的再坐一桌便不妥了,便是他们乡下,坐席时不也有一定讲究的么?
这才特意分了两桌。
程夫人一听就知道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