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的孙女儿再不能赐婚给八皇子府的皇孙,再就是说了说裴瑶杀自己亲兄弟侄儿灭口的事而已。长公主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仔细权衡一番后,便同意了。”
顿了顿,“娘,昨儿看见您昏迷不醒,骥哥儿与姣姣那么小,也跟着受害,我心里真是针扎一样。再想到我腹中的孩子,我不好容易才盼来了他,谁知道却差点儿让他遭遇危险……裴瑶既敢一次把我最在乎的人都伤到了,那我当然不会再与她客气!还有其他伤害娘的人,其他帮凶,也迟早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程钦则道:“母亲,裴瑶连自己的骨rou至亲都能杀了灭口,这次我们要是又放过了她,还不定后面会等到她何等丧心病狂的报复,从来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所以我和妹妹商量后,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我们也问心无愧。”
程夫人听得嗔他一眼,“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还怕我会因为她的死难过,会骂你和你妹妹不成?我曾经那般心疼她,便是之后终于找到了善善,我一开始想的也是一碗水端平,自问对她并无任何不公。结果她却是怎么做的?一再的谋害善善,压根儿没在乎过我们母子的感受。既她不在乎我们,我又怎么可能再在乎她的死活?她还背负着几条人命,本来也该偿命才是,不然还有什么公道可言!”
咝了一声,“你方才竟没听见范妈妈的话不成?真是的,年纪轻轻,耳朵就不好使了。”
程钦忙笑道:“我听见范妈妈的话了啊,可……”
程夫人嗔道:“你既听见了范妈妈的话,就该知道范妈妈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范妈妈既觉得痛快,我也觉得痛快啊,范妈妈可是我的心腹。就是你妹妹可还怀着身孕呢,你和姑爷怎么能让她去做这样的事?”
程钦这才反应过来程夫人并没有因裴瑶的死有丝毫的难过与伤感,道:“我一开始不让妹妹去的,可妹妹坚持要去,妹夫竟也支持她,我双拳难敌四掌,只能由得他们了。”
季善笑道:“我身体好好儿的,且这种事当然得我自己去,才能一消我心头之恨,娘就别说大哥了。也别觉着我怀着孩子呢,就该有所忌讳,我行得正坐得端,问心无愧,有什么可忌讳的?您不知道,因为对象是她,我现在心里一点不好的感觉都没有,反而无比的痛快与解气,我待会儿肯定饭都要多吃一碗,要不是如今情况不允许,我甚至还想痛饮几杯呢!”
程夫人却仍是道:“那你也不该去,谁家媳妇儿刚有孕,不是在家安生养着呢?今日便罢了,后边儿你都得给我好生养着,不许再出门,不许再劳心劳力,不然我第一个不依啊!”
季善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啦,在车上大哥和相公已经说过我了,结果这会儿娘又来,我乖乖儿听话,让你们当猪养还不成吗?”
正说着,沈恒带着大夫过来了。
所幸给程夫人和骥哥儿姣姣诊过脉后,祖孙三人均已无大碍,便是姣姣,也并没有受惊太过,想是换了新环境认生,才会没有往日活泼了,等过两日熟悉了新环境,自然也就好了。
季善与程钦这才心下稍安,但仍让大夫给开了张安神的方子,沈恒方让焕生送了大夫出去。
大夫刚走,路氏忙完过来了,却是来请大家伙儿去吃饭的,“方才就听说亲家母和孩子们都醒了,怕打扰了亲家母的清净,就没先过来,这会儿才过来,正好叫大家吃饭。厨房今儿做了羊rou汤,大家都热腾腾的喝一碗,整个身体都暖和了。”
又去了内室问候程夫人,陪程夫人说话儿,绝口不提此番之事,只笑呵呵的拉家常,“亲家母,之前我一直觉着,家里人太少了,实在没多少过年的气氛。现在好了,家里一下子热闹了,真是让人看着心里就高兴。等过两日亲家母身体好了,我现打糍粑给您吃啊,不是我吹,我打的糍粑,吃过的就没有不说好的。”
程夫人大是感激,笑道:“我们母子祖孙这么多人忽然住进来,实在给亲家公亲家母添麻烦了,还请亲家母千万见谅才是。不过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跟善善这样团聚着,一起过大年,肯定是要好生与她厮守几日的,也只能厚着脸皮,继续给亲家母添麻烦了。”
路氏忙道:“亲家母千万别这么说,家里热热闹闹的才好呢。”
两亲家母一个有心示好,一个谦逊感激,自是相谈甚欢,对彼此的印象也是越发的好。
只程夫人身体还有些虚弱,午饭便没跟大家伙儿一起吃,而是由范妈妈服侍着在屋里吃的。
季善与沈恒,并程钦夫妇却是都了了一桩眼下最大的心事,兼之程夫人祖孙都醒了,松了一口气,于是都胃口大开,一人痛喝了两碗羊rou汤不算,还把一桌子菜扫了大半。
看得路氏直笑,“今儿善善可比前几日吃得都多,果然就是要人多,吃起饭来才更有劲。晚上我和刘妈一起,再多做几个好菜啊。”
一时饭毕,程钦要去裴家搬人搬东西了,沈恒也坚持要陪同,季善便又与郎舅两个一道,一起回了程夫人屋里,看她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