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这么个香饽饽早教人捷足先登了。偏生如今的小姑娘,都喜欢那些白面文弱的斯文人,就跟这府里的宝二爷似的,朱嬷嬷还真有些担心。
听这话,就知道人材差不了,朱绣清拉她姆妈袖子,凑上来笑道:“还能见呢?”姆妈和舅舅怪开明的。
“呸!你以为是像你和姑娘逛花园似的,正儿八经摆一起叫你们看呐。”朱嬷嬷白一眼,没出阁的姑娘家,矜持点儿,“这不都进腊月了么,正月十五上元灯会,咱们也去逛逛。那日各家的姑娘小子都解了禁的,说不得什么时候,就看见了。”
虽说男女大防,可直到掀盖头才见第一面的也是少数,疼爱子女的人家,总会借着灯会或者各家宴席、赏花会什么的由头叫小儿女远远地看上几眼。
朱绣心道,这也行啊,总比盲婚哑嫁的好。何况她心里还有一个想头:依姆妈的脾性,不像愿意在舅舅家久住的,自家文胜街附近的宅子是好,可一个妇人住着,总归寂寥。自己手里有银子,若是能在临近的巷子胡同,置下座宅院,权作别院就是,姆妈这里住一时舅舅那里住一阵的,近便又安全。况且一二年有了孩子,那家又没婆母搭把手,陪伴姆妈就更有道理了。
朱嬷嬷这边却盘算着,等闺女见过了,这亲事就走起来,绣儿在这荣府也不能待了,在程家闭门绣嫁妆是正经。少不得先和闺女分开些时日,幸而也能时不时家去看一眼。等林老爷上京,一切就都顺畅了。
谁知还未等进正月,省亲别院各处刚准备就绪,贾政赶着就题本上奏,宫中朱批准奏,于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恩准贤德妃省亲。
王熙凤昼夜不闲,忙的起来一嘴的燎泡,奉王夫人之命来说告诉林家诸人时,向朱嬷嬷抱怨道:“这算什么!老爷也忒心急,园子方才妥当,就急着上本,谁知上头竟准了,日子还定在十五。说是明年,可算算,满手里盘点也不过二十几日,又是元宵,那些花灯烟火不等现扎,还有里外上下帷幕道路,生生忙死个人!”
茶还没喝半盏,外面就有荣庆堂婆子来叫:“老太太使人请二nainai过去议事呢。”
熙凤咽下茶水,没好气道:“有什么事?”
婆子进来回道:“园中诸事悉赖二nainai照理,老太太想起来一处缺漏,可不得赶着告诉二nainai知道么。”
这婆子倒会说话,朱嬷嬷就笑道:“话是如此,可也没个不让人喘口气的理儿。二nainai累得脸苍人瘦,若是一个不慎添些病症,没了头把式,岂不乱套了?老太太一想疼惜孙媳妇,定然没有使唤人来回跑个不停的事,你说的那缺漏,定然已告诉了你们,叫你们来传话给二nainai知道的。偏生老姐姐们怕说不清楚,误会主子的意思,宁肯请二nainai跑一趟,也不自己叙说明白了,我说的,可对不对?”
那婆子就讪讪的,熙凤抚掌笑道:“可算有个明白人了,又肯疼我,替我说一句。这些事情都是小事儿,我展眼就办了的,下头的人非得弄的复杂了,遛着我来回的跑,老太太、太太一刻不停,再没你们这么办事的!”
朱嬷嬷笑道:“您也别怪罪,不是谁都跟你家里平儿姑娘似的,口齿伶俐,传话说的齐全明白。她们这些人没受过调理,老太太吩咐的话未必说的到位,若是这样,传错了意思二nainai这里照办了,既叫老太太不喜欢又耽误事,反不如请您过去一次,亲耳听说来的好。况且二nainai能干有巧思,有些个地方,你想的好,当面就回给老太太,也便宜。”
凤姐儿就笑:“也罢了,老太太吩咐什么,直说了罢。若有那不分明的,我再去问也一样。”
那婆子自觉想辩解的人家都替自家说了,二nainai亦没有怪罪的样子,也放松笑道:“就是街头巷口,需用帷幕挡严实了,这帷幕需要多长多大,家里还没备下呢。还有一则,园子里有一只孔雀,一笼子白兔,许是因天寒,有些蔫蔫的,不大Jing神,请nainai的示下。”
凤姐心道,怪道老太太要赶着在罗翠坞叫婆子来说呢,原来打着叫程家出帷幕的主意,这婆子吞吞吐吐差点坏事。只是朱嬷嬷才帮着自家说了话,就算计人家兄弟,做出来怪不讲究的。
朱嬷嬷笑道:“我说什么事呢,你们也忒没成算。这关防帷幕设在何处,多高多宽这都是有讲究的,得人家宫里的内官出来看了才作数。就是此时备下了,那高度不合宜,布匹颜色乃至花纹不合适都是白做工。”
凤姐眼前一亮,忙笑道:“嬷嬷有见识,快与我们说说,谁知什么时候来看,到时候再准备可来不来得及?”
朱嬷嬷笑道:“这妃嫔省亲之事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儿,我也说不准。只是宫里种种仪注规矩不一,我劝二nainai先多多备下布匹,反正这帷幕简单的很,不过就看规制如何了,到时候现剪裁也来得及。”
凤姐想一想,笑道:“因着娘娘省亲,库里各色绸缎布匹堆山成海的,倒是不必另备下。只是要多早晚那些内相大人才出来相看?这些内官行事多有条例的,嬷嬷只帮我猜度大致日子,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朱嬷嬷想一想,笑道:“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