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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敬之从谢宸安的目光之中便猜到了她的想法, 开口问道:“妻主以为我会做这般引人瞩目之事?”
谢宸安听言沉yin,谢宸远这突然一死, 怕的确是谁都觉得不正常,这件事肯定会被细查,这样来看在这个节骨眼做出这样的举动确实有些显眼, 这的确不像是萧敬之一贯谨慎低调的行事作风, 可若不是萧敬之的话……
这么想着谢宸安想到了谢宸意和沈家,此前谢宸远一举打掉了沈家,害得沈沉舟丢了户部尚书之位, 害的谢宸意丢了户部支撑,再加上她此前害死谢宸锦的事情。
这可以说是前仇旧怨加在一起了,他们是最有理由动手的人,只是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这也未免太……
谢宸远方才动手对付沈家, 现在谢宸远就死了,这事就算不是沈家和谢宸意做的, 怕都会容易惹来怀疑,尤其是在现在这个争储的时候, 谢宸意在谢宸远死后无疑是最受怀疑的既得利益者。
这么想着谢宸安对着萧敬之问道:“那你可知道这件事是谁做得?可是沈家或者谢宸意?”
萧敬之说道:“听闻昨日卫王曾去狱中探望过定王,定王在卫王去探望后不久便暴毙了。”
谢宸安诧异道:“这么说真的是谢宸意动的手?”
“妻主不妨再仔细想想。”
谢宸安‘唔’了一声,问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这暴毙到底是怎么死的,具体情况如何?中毒还是……谢宸意在狱中动手了么?”
“是否中毒尚未可知,不过听闻卫王的确是在狱中动手了。”
谢宸安眉头微皱,片刻后道:“谢宸意性格暴躁,谢宸锦被谢宸远害死,沈家又出了这等的事情,她想找谢宸远出气也是正常,只是虽然如此她怕也不会真的想在狱中将谢宸远给打死……
出了这样的事情,要不就是她当时真的在怒火下没控制住力道,要不怕是被人陷害了。毕竟沈家和谢宸意若是真的想要谢宸远死,那自然会想要第一时间抛开关系的,应该都不会在谢宸远死之前露面才是,如此便是主动给了人把柄。”
萧敬之听谢宸安这么说继续问道:“那妻主觉得哪种可能性大?”
谢宸安下意识的想说五五之数,但又知道在萧敬之这里从来都不曾真的有五五之数,这话说了其实等同于没说,于是道:“感觉被嫁祸的可能性更大。”
萧敬之示意她继续说。
“谢宸意武艺了得,也多次亲手对敌,她不是拿捏不了下手轻重的人,除非她真的被气疯了,不然真的下手要谢宸远性命的可能性不大。
再说谢宸远如今因为谢宸锦的死而被撸了太女之位便是先例,她既然有心太女之位,便应该会避免真的踏上谢宸远的老路。”
萧敬之笑道:“妻主现在的分析能力已经不错了。”
谢宸安听言跟着笑道:“是夫郎调-教的好。”
其实她遇事第一时间还是想询问萧敬之的意思,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她其实知道这并非是一个好习惯,但依赖他信任他,已经成了她这么多年来的习惯,改不掉,也不想改。
谢宸安靠在萧敬之的身上,说道:“这么来看那应该是谢宸风按捺不住,终于准备正式夺储了,如今谢宸远身死,谢宸意很难洗脱掉害死谢宸远的嫌疑,如今太女之位怕是已经成为她囊中之物了。”
“妻主怕面对晋阳王么?”
“怕,她太聪明也太谨慎了,比其他所有人都难对付。”
谢宸安不怕在萧敬之面前承认她的畏惧,很少有人能够真的做到无忧无惧,但这并不能真的代表什么,顶多也就是让她在面对谢宸风的时候更加谨慎罢了,事已至此,无论面前的敌人是谁,她终究都是要去面对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纵使她行事再隐蔽,只要她动过手总会有痕迹,没有人当真能够全然没有任何的攻破点,所以妻主也不必忧虑,只要找到她的弱点,便能找到突破口。”
谢宸安在他颈项边嗅了嗅,这么多年了,他身上的这股冷香味道她仍旧是没有闻够,她道:“你说的对,不过你就没有失手过,可见你比她们要厉害多了。”
“妻主又怎么知道我没失手过?”
至少在谢宸安印象中从来没有过,谢宸安笑道:“反正你在我心中最厉害。”
萧敬之失笑,任谢宸安像只大猫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谢宸安一边跟萧敬之撒娇,一边问道:“有了这次,谢宸风想来很快就会找理由回京了,还是要尽快想办法对付她才是,你觉得白如那边,能策反么?”
“晋阳王始终未曾完全信任白如,而白如一贯善于自保,在这种情况下不会给自己平添风险,策反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即使不策反也有办法从她处得到些消息,只是得到的消息未必真的能有用。”
“那方德君和谢宸清那边呢?这些年谢宸风一直在封地,京城这边的事应该都是由方德君和谢宸清代为Cao办的,或许能够找到些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