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恒打断了说话,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萧敬之却先一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臂膀,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她只觉得颈侧一疼,一道血珠就此滑落,瞬间染红了她的肩膀。
正在这时林中又有几道箭矢向这个方向射了过来。
谢宸安躲避不及,闪避间失足向河中倒去。
萧敬之跟着跃入河中。
不过一瞬间,水面上只剩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刑戮飞快的带人去林间抓人,然而林中的人仿佛就像是幽灵一般,这片刻的功夫竟然就此消失不见。
杜恒这个时候跟着跳入了河中,而这时水中的萧敬之和谢宸安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杜恒双目赤红,几乎发了疯,直接拔剑对准了谢宸意,厉声喊道:“你这个畜生!”
此时水中的谢宸安原本就受了伤,伤口浸了水,只感觉说不出的火辣辣的疼。
她用一只手捂住脖子,另外一只手则揽着萧敬之的腰,水流有些急,两人在水下游了一会儿,直到游出有一段距离,到了拐弯树木茂盛不易被发觉之处后,萧敬之才带着谢宸安上岸,而后用轻功带着她又奔行了一炷香的功夫,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处。
两人一同进入山洞,谢宸安这才诧异的发现,这山洞内竟然是被刻意打点过,山洞内堆砌着些干草,而地上更是放了一个包袱。
只见萧敬之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伤药和绷带。
谢宸安心中觉得诧异,但终究是没有多问。
萧敬之也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替谢宸安处理好了脖颈间的伤口,而后问道:“身上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么?”
谢宸安摇头,她身上穿着那件刀剑不侵的亵衣,也就只有头、脖子和手脚的地方是弱点,其他几只箭虽然也射到了她的身上,却并没能真的伤她,不过这箭矢撞在身上的力道,估计还是会让她身上青紫几天。
谢宸安跟着问道:“你受伤了么?”
萧敬之摇头,而后又从包袱里面拿出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替谢宸安换上,自己在这之后也换上了一套干爽的衣服,包袱里面甚至连布帛都有准备,换好了衣服之后萧敬之便替谢宸安擦起了头发。
谢宸安轻笑,“你还是这般的周到,只是这次怎么又没跟我提前说?”
萧敬之敛眸。
谢宸安拉过了萧敬之的手,拿过了他手上的布帛,替他擦起了头发。
“不是怪你,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思虑,后续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今日这情况,虽然谢宸意看上去气势汹汹,似乎是做下此事的嫌疑最大,但是细细想来谢宸安却觉得不应该是她。
以谢宸意的性子,她若是真的想杀她的话,那她手上有剑,应该是会直接用剑刺她才是,而且她也不是真的没脑子,就算是要杀她,也不应该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人以把柄才是。
想到谢宸远费力将她弄到猎场,又想到谢宸意似乎一夜之间就知道了她已经投靠谢宸远的消息,并且对此深信不疑,细细想来此时还是谢宸远的嫌疑最大。
事实上萧敬之做了这般周全的准备,此事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他做的,但谢宸安虽然身上穿着那亵衣,在这等箭矢乱射的情况下,若是被射中头却也是难逃一死,她下意识的就觉得萧敬之不可能会让她面临此等的危险。
萧敬之接下来的话便佐证了谢宸安心中所想。
萧敬之说道:“这次的事情我并没有得到确切的情报,只是根据推测提前让人做下准备。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可以确认我推测属实。
此事当是太女有意将妻主投靠之事告诉给卫王,想要激卫王对妻主动手,而若是我所料不错,太女为了洗脱自身嫌疑,她今日也当会受伤。
如此一来,卫王曾经当着众人的面威胁妻主和太女,而今你们两人都受人刺杀,偏偏凶手还缉拿不到,这等的情况下卫王身上的嫌疑便再难洗干净了。
从此次行为来看,那些刺客分明是没打算留手,太女应该是真的想杀妻主。
妻主若是就此身死,一来可以加重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二来妻主手下在义愤填膺的情况下更容易让人将矛头对准卫王,三来妻主和太女接连受伤也容易让人想到当年昭王身死一事。
当年昭王身死,大部分人都信了她是病死的,但其中还是有一部分人觉得昭王是被太女害死的。
如今出了这等的事情,或许能够连带着将昭王的死归咎到卫王的身上,毕竟很多人都知道她们此前数年不和,昭王死后卫王却以血脉至亲为名,对她的死耿耿于怀,并且一直追查其死亡真相,并将矛头对准太女。这么想来,若一切是昭王做戏也未必不可能。”
谢宸安听言道:“那谢宸意这次怕是很难翻身了。”
萧敬之道:“的确是很难,而且就算卫王真的能够证明这次的事情和她无关,其他人却也不太容易联想到已经受伤的太女身上,只要太女花费些心思,也能将妻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