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到专门为了方便他上学,早早就买好的房子,他还会有一种期盼——推开门,老爸趴在电脑前偷玩他游戏账号!
烟草味!老爸的味道!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闻不得这个味儿!一闻就想哭!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怀念,于是学着偷偷地抽烟——久而久之,就只能闻得自己抽烟时那一点点烟草味了!想着,他又嗅了嗅金敏的外衣,深吸一口气,“md!”鼻子一酸想哭。可一低头,那外衣上一个落一个的大洞又引得他破涕为笑,“傻逼!衣服比我的还破!”
到了二中西门,元宵跳下车,他家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区里。出门的时候还背的背,提的提,现在就拿着一件破衣裳回来,还真有点空地慌。
md!琴丢了!花了一万多托人买回来的!配上效果器,打了一架,就损失两万!
一头扎进卧室,满脑子都是琴,不过,再大的事儿也抵不住少年有个好瞌睡!翻了几个身后,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再醒来,又到了天色发昏,看来是睡了一整天。
羽绒服确实破了一大片,毛也快飞没了,元宵随便拧巴拧巴塞紧垃圾桶里。还好,前夜挨打的时候护着脸,只是嘴角和右眼眶挂了点小彩,有人问起来就说去道场摔的,反正要好的那几个都知道他练空手道。睡了一觉,身上也倒是不怎么痛了。只是……这吉他,始终是块心病!
“走吧!找找去,大不了再干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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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强子家的微货,跟着跑了一趟建材市场,把店里该补的货都补齐了,才连人带货回到毛纺厂大院。进了“友谊五金”店,金敏就跟到了自家似的,帮忙卸货、登记、上货,又是一手熟练工。
“你tm傻啊?昨儿怎么不跟着跑?”强子一边数着插销一遍嘀咕。
“我跑了他们不得追着逮你们啊?再说了,我昨儿又没动手,怕什么?”反正吹牛逼不要钱。
“也是!谢谢啦兄弟!”强子把数好的插销放上货架,掏出一根烟给金敏点上,“喂~等会儿给你看个好玩意儿!”
“啥?”
一根烟没抽两口,金敏就被强子拉到后边堆货的小隔档,拉开一块塑料布,其实他猜到了,是元宵的琴包和效果器箱。
“你拿回来了?”金敏掐灭烟头,拉开拉链,蓝不蓝绿不绿的家伙,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最下面的两根弦断了。
“您是行家,您看,”强子把琴拿出来,指间划过印在琴头的一行英文,“挺贵的吧?”
“呃!”凑近了一看,金敏就明白了,“呵呵,Fender美专,Telecaster,美国原产,挺新啊!万把来块吧!”
“呦吼!”强子一脸得意,顺手提起旁边那盒效果器,“这个呢?值多少钱?”
金敏没打开,提了提重量,眯着眼微笑,“这俩加起来,2万是有了。”
“找个地儿……嗯?”强子坏笑着做了个一刀切的动作。
“不能够啊!”金敏慢悠悠地把琴装回包里,拉上拉链,提起来跨上肩头,动作一气呵成,“好歹我也和他的主人睡过半宿派出所呢!”
“哎!是你自己憋着气,看不惯人家,哥几个才~”强子眼巴巴地看着金敏把效果器也提起来,搓了一下鼻子,“好歹给我留一个啊!”
“好好看你的店吧,别惦记这点钱!”说着,金敏掂了掂肩膀,转个身,往外走。虽然每个冬天都穿的很少,却并不意味着他不冷,单纯耍帅而已,没了外套……他吸溜了一下鼻涕,又看着强子虎视眈眈的眼,还是赶紧逃吧!
毛纺厂这片□□十年代搞外销的时候辉煌过,不论厂房,光住人的大院就六座!如今,经济不景气,厂子接近倒闭,工人多半下岗,六座大院的围墙也年久失修,一来二去,连成了惨淡的一片。
金敏从强子家五金店出来,一路奔北,翻了两个半拉的围墙,七拐八拐,钻进一幢破旧的居民楼,上了四层,回家!
“兔崽子!死哪去了?”钥匙还没拔下来就听里面的老太太吼上了。
“溜达!”
“溜达!溜达!”老太太坐在客厅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隔壁卧室里老爷子的□□声不断,“跟你爹一个德性!不着家,小心哪天死外面!”
“不会,我爹和我爷一样,要死也要死屋里!”金敏往卧室瞅了一眼,老爷子半身不遂大半年,年轻时大声呵气的样子全无,如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再也不怕挨他打,“老爷子,我回来了!”
“呃~”□□声停了一会儿。
“背的什么破玩意儿?不是说不玩琴了吗?”老太太磕了磕烟头,又装上碗新的烟丝,点上。
“管得着吗?”金敏回自己的小卧室,刚迈进一脚又退回来,“别进我屋啊!”
“瞧我这孙子养的!”老太太又吧嗒吧嗒地抽起烟来。
金敏火急火燎地冲了个澡,拿出“蓝不蓝绿不绿”抱在怀里摸了好一阵子,“Cao!手感还真tm带劲!哎,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