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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离李茂最近,脸上被喷涌而出的血撒了一脸,她亲眼看着她夫君瞪着无法置信的眼睛,倒了下去。
场面一时混乱,因为刺客的目标不仅仅是李茂,场中许多西境官员都受到了刺客的伏击,死的死,伤的伤。
陈定方将萧曼只护入怀中,挡住了这血光的一幕。
面对李茂连隐藏都不愿再隐藏的反叛之心,陈定方知道,想从长计议是没用的,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的方法。
今晚出手的刺客一共有两波,一波来自敐西,为的是要了世子的命,还有一波便是陈定方的人马。
敐西王能够在京都安插他的人,庆帝为何不可?这步棋是庆帝决心派陈定方前往西境时便布下的。而陈定方暂时拥有这队人马的指挥权。
他在得知敐西那边有人有意在西境除掉世子,然后嫁祸给他之后,便索性将计就计,让这队人马混进了敐西的刺客中间,在敐西的刺客对付世子的时候,他们出手夺了李茂还有西境众多已经反叛官员的命。而李茂果然没有防备。
纵使有人查起来,只会查到敐西那头去,他们想用以诬陷陈定方的所谓证据,早被陈定方换掉。
而世子不可能就这般束手待毙,一路上他都在提防着路上随时可能出现的刺客,又岂会在西境失了警惕。
若这队刺客里没有陈定方的人,全部专注对付世子一个,世子可能真的难以抵挡,可没了那些陈定方安插在刺客里的人手之后,给了世子喘气的机会。
虽说难免受了刀伤,可好歹保住了命。
刺客见任务失败,原本打算自尽,可陈定方正想留着他们的命直指敐西,又岂会让他们如愿。
世子捂着伤口,看着满地惨相,苍白着脸色,同陈定方道:“大公子又救了我一次。”随后带着同样脸色苍白的肃婷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只只,我们走吧。”全程将萧曼只护在怀里,陈定方不愿让她看到这般的血腥惨相。
萧曼只虽没看到,可大概也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夫君这般镇定的模样,心里也有了答案。
之后的日子,陈定方很忙,他得接手李茂掌控了多年的兵马,还有防备敐西的刺客和探子。
萧曼只能感觉到外头不太平,哪怕宅邸守卫众多,她照样好几次在半夜听到让人发慌的嘈乱声,她很担心陈定方,每次看到陈定方完好无损地回家后,才会松一口气。
期间不乏有西境官员的女眷上门求见,皆被萧曼只以身体不适为由推了。
陈定方这次动手,让西境所有官员都被震慑到了。手中权利最大的几个早就死在了宴会之上,权利小些的自然保命要紧,毕竟他们投诚敐西还是投诚陛下,都没什么差别。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足足持续了四个月。连过年都没能好好过一个,如今正是关联时候,若是为过年回京,恐怕会给足敌人喘息的时间,而世宁侯也来了家书说知晓陈定方在西境不易,夫妻两人不必特地赶回京过年。
而陈定方确实忙到在除夕那一天,吃完了团圆饭后,便又被急事叫走。
开春,陈定方才将西境人马完全掌握在手里后,宅邸内外的戒严才放松了些。
萧曼只半夜察觉到陈定方回房,他应当很累,人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睡下。借着血光,萧曼只看到他整个人瘦了不少,眼底还有了青黑。萧曼只没有打扰他,而是在替他掖好被角后阖眼睡下了。
陈定方这四个月果然是累极,素日里他一向自省,大早便洗漱完开始练枪。可今日在萧曼只醒来后,他还沉沉睡着,也不知不眠不休多久了。
不过许是萧曼只起身的动静太大,惊醒了尚在睡梦中的陈定方。他有些疲倦地睁眼,在看到眼前人时笑了起来。“只只,我不知为何,对你总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萧曼只心疼归心疼,这会却没什么好气,“何止一日不见。”
知道自己因为忙于公事,疏忽了萧曼只,可他同样想她想得紧,只是西境兵马尚不能完全掌握在他手中,那么西境一日便是深谭泥沼,不光是他,萧曼只也会时时刻刻面临被寻仇的危险之中。想要高枕无忧,便要彻底肃清。
到昨日,他才彻底收复西境最后一支人马,将与敐西有联系的余党全部肃清,这才能好好放松下来入眠安睡。“抱歉,这些日子让你忧心了。”
他唯一愧疚的,便是对萧曼只了,跟着他从京都开到西境,几乎没一天安生日子,几乎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算了。”萧曼只叹了口气,“本就最担心你,你既平安,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随后萧曼只唤来下人,洗漱穿戴起来。陈定方本想起身,萧曼只拦着没让。难得见他晚起一次,可见是累极,自然是能休息便多休息一会吧。
弄得陈定方哭笑不得,他又没病没伤的,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萧曼只对他跟对病号似的。
不过如此也好,这些日子陪在她身边的日子屈指可数,正好趁着有空闲的时间,多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