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泠没想到萧曼只竟这般伶牙俐齿,可偏偏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躲她像在躲瘟疫似的。使得林瑞泠纵有千般怒气,都没地方发泄,只好踢了几脚四周的花丛,权当出气。
等两人远离了林瑞泠之后,陈落萱想起刚才林瑞泠被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心中倒是舒坦了不少。
“原先我倒不太在意云河郡主中意谁,可这会却是不在意都不行了。我倒是不曾想到,云河郡主愿意要一个夜叉当儿媳妇,这会想想也替周子戎感到可怜。”
陈落萱往素并非什么口舌尖利的人,可这会气急,也难免对着萧曼只宣泄几句。
萧曼只倒不似陈落萱这般生气,只道:“你既不中意周家郎君,这下可不正好,想来婆母知道此事,定然也不会再有意周家郎君了。”
“大嫂这般说来倒也是。”陈落萱点点头,关注点被拉了开去,心中一下便没刚才那么生气了。
而殊不知这事很快传到了云河郡主耳中。
绕是她性子再是和善,这会也不免有些不悦,“我原只是随意的赐下一对镯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可没想到这竟也能被林家女用来生做事端。”
“娘娘息怒,林家女个个都是何脾性,您又不是不清楚,想来那也只是林六姑娘故意拿来堵陈三姑娘的,毕竟林陈两家闹成那样,两家姑娘见面,特别是林家女那脾性,能好才怪了。”
“也正是如此,才是我忧心所在。那林六姑娘只用了一对镯子,就将我云河郡主府拉到她林家那一边。可谁人都知,林家能有今日,不过靠着圣宠的林贵妃,可圣宠这东西,最是不牢靠。林家就像那海市蜃楼,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可一会就飘散了个干净。我云河郡主府虽不想参与什么朝堂斗争,可也不想被动的随波逐流吧。林家倾覆不过早晚的事情,云河郡主府可不做那陪葬。”
云河郡主到底是宗室皇族之人,再是淡然,也得替后代打算。
“那郡主打算如何办?”
如今朝堂斗争这般激烈,云河郡主本想置身事外,可眼下情势,是逼着她做选择了。
“本想看子戎自己的心意,可眼下看来,陈三姑娘却是不错,为人温驯谦合,又素有持家的美名,倒不失为良配。去向世宁伯爵府下个帖子,就说我有意拜访。”
而这会周子戎正气喘吁吁地跟在一马当先的两人身后,看着这两人较劲似得一路向上攀登,都不带歇息的,愈发后悔自己做事前都不带周虑地想全面,全京都都知道的事,他偏偏给忘了。
这下倒好,引得两冤家聚了头,苦的却是他。
本是游山赏风景,这会却觉得还不如回去忍着那些嘈杂声来的自在。
其实单论体力,沈漱溪是全然不及一身武艺的陈定方的,这会显然已经到了极限,可却是拼着一口气,都不愿落后于他。
而陈定方见沈漱溪明明已经强弩之末,却亦步亦趋地跟上,倒是高看了他几分。
最后还是周子戎实在没力气再走下去,将前头两人叫停,这才在半山腰的亭子里歇息了片刻。
“我说……我们最初的目的可是来游山论赋的,你们光游山,赋呢,赋去哪了?”
陈定方对做赋兴致不高,没立马接话。
而沈漱溪此时呼吸虽有些急喘,不过一路走来,虽透支了体力,但也让他有了做赋的灵感。
众人只见他不带停滞地将一首长赋做了出来,且赋文Jing妙,行笔流畅,让人闻之皆有所感。
陈定方虽瞧不太顺眼沈漱溪,但在看过他写的赋文后,也不得不承认,沈漱溪的才华造诣的确不俗。
他也不得不承认,在行文运笔上头,他不如沈漱溪。
而沈漱溪做的这篇赋也很快流传了开来,甚至入了圣眼,大得圣上夸赞。沈二公子的才名也为之大盛。
不过这会,众人却都没想那么远,那么多。
而大夫人在收到云河郡主的拜帖后,大致有了些猜测,这让她原本失望的心情一下好了不少。
原先听阿萱她们说起,说云河郡主有意林家女后,大夫人还以为世宁伯爵府与云河郡主府无缘呢,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快,去将此事通知三小姐,让她三日后务必好好准备一番才是。”
陈落萱没想到自己本以为会和云河郡主府无缘的,可云河郡主却会主动拜帖上门。
看这形式,显然是来上门同大夫人讨论两家亲事的。这让陈落萱一下子失了心情。
不过陈落萱纵然心里百般不乐意,可依旧得做到面面俱到的。
云河郡主见陈落萱这般娴淑得体,心中愈发满意,将一枚玉珏送到了陈落萱手里。
“这乃是我父王燕秋王赠予我的,据说这玉珏最开始还是先帝赐下的,我见阿萱甚是投缘,便将这玉珏送你,也当是个心意。”
云河郡主这番是在表示,她送林六姑娘的血鸽玉镯压根算不得什么,这枚玉珏才是她真正的心意。
毕竟寻常饰物哪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