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来,便已经有些脱力。
等到大夫到了的时候,谢千珊当夜就起了高烧。
宋温纶守在屋外,转来转去。
福伯皱了皱眉毛,看着宋温纶说道:“小伙子,你快去和你那群弟兄们一起,把伤口处理了,你在小姐门外转悠,小姐眼下也醒不过来。”
宋温纶停了下来,转身对着福伯行礼,说道:“不知老丈是将军什么人?我身为将军的属下,实在不敢轻易放下心来。”
福伯点了点头,“有道理,我叫大福,受老将军赏识,赐了个姓,姓谢。”
宋温纶顿了顿,他听这人一直喊谢千珊小姐,便知道两人关系不简单,但是眼下又扯出谢千珊的父亲谢老将军,宋温纶有些震动,他对谢千珊一向是敬佩的,毕竟武人心中千山将军的分量堪比文人心中当世大儒的地位。
但是这个镇子,又让宋温纶心中颇有几分动摇,谢家风光多年,手握重兵,难道竟一直有不臣之心?
这在情感上让宋温纶有些不能接受,千山将军是大业的战神,她若有反意,大业必将大伤元气!
福伯看了宋温纶一眼,便知眼前的年轻人想的有些多了,脸上的表情也太丰富了,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似的。
福伯看不下去,戳了戳他,说道:“这镇上都是些老弱病残,并没什么兵力,也威胁不到西北,不过是谢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东西罢了,不值得你惦记。”
宋温纶脸上的表情动了动,行了一礼,说道:“是晚辈小人之心了。”
福伯摇了摇头,“这有什么错的,多的是人觉得谢家树大招风,不过这大树,年岁久了,早就站不稳了。有什么好怕的。”
宋温纶不接话,他实在不想听出来这福伯的弦外之意指的是谁。
谢千珊烧退下去之后,已经是他们离开西北大营的十天之后了。
消息一直没传回去,眼下西北大营已经是全城戒严的状态。
肖荣和卢玉泉治军有方,谢千珊不在军中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晓。
陈文彬自然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肖荣和卢玉泉客客气气的把陈文彬迎到了兵营里,但是对陈文彬的问题却推来推去,并没有人告诉他谢千珊此刻究竟身在何处。
赵雄跟在陈文彬身后,说道:“近日军务繁忙,将军定是有要事在办。大人,咱们回去吧。”
陈文彬点了点头,肖荣和卢玉泉这两只老狐狸,轻飘飘的四两拨千斤就把他的问题给抛了回来,想要从他们两个人嘴里问出谢千珊在哪,实在是难如登天。
天上黑云压城,西北的雪又要落了下来,陈文彬只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寒气。
黄石县的县衙里,向绍云正在看书,到了冬天,他也帮不上忙,大病初愈的身体还虚的厉害,眼下只能慢慢温养。
夜里的时候,陈文彬避开了所有人,悄悄牵了一匹马,从县衙的后门里溜了出去。
他不敢走大道,路上都是巡夜的士兵,好在他路还算记得清楚,一路上磕磕绊绊,竟也让他找到了谢家的镇子。
陈文彬顶着一身寒气,翻身下马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还没站稳,就被人拿剑架到了脖子上。
这倒让陈文彬镇定了起来,他理了理狐裘,一张脸陷在毛领中,看着十分消瘦,不过气势倒是很足。
陈文彬看着眼前的人说道:“不知各位是哪路好汉?可知这地方是谁的?”
围着陈文彬的正是谢千珊这一队的人马,不过他们里面好巧不巧,竟没一个见过陈文彬的,这才把陈文彬这不速之客制了起来,竟是准备捆起来和萨莎一样关起来。
陈文彬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没有和他讲道理的意思,牵着马说道:“我乃是黄石县的县令,尔等不得无礼!”
众人面面相觑,黄石县的县令,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重要的职位?
陈文彬涨红了脸,吸了口气,寒气差点冲到肺里,吐出来慢慢说道:“我还是千山将军谢千珊的夫君。”
这话一出,便像是水滴落到了油锅里,瞬间炸了起来。
竟是将军的夫君!
众人不敢轻信也不敢不信,连忙喊人去叫了宋温纶过来。
宋温纶是见过陈文彬的,他们一个文探花,一个武榜眼,说起来还是同门。
陈文彬对着宋温纶行礼说道:“在下黄石县县令陈文彬,不过是想来问一问,这镇上有没有将军的消息,不知阁下是?”
宋温纶回了一礼,“某正是将军手下一个小兵罢了,不足挂齿。”
陈文彬的眼睛亮了亮,说道:“那将军眼下在何处?”
宋温纶挥退了下属,带着陈文彬走去了谢千珊住的房子,说道:“将军就在里面,陈大人进去吧。”
陈文彬一脸狐疑的走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苦涩的药味。
陈文彬脚步顿了一下,他脸色一变,赶紧进了屋子。
谢千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陈文彬差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