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直言便是。”
陈文彬一把抓住邵伯雨的胳膊,“邵大人!我有一事想问问邵大人,千山将军她,她是不是喜欢和人动手?”
邵伯雨有些疑惑,仔细想了想说道:“这倒不曾,千珊她并不是蛮不讲理的人。”
陈文彬没有感觉欣慰,邵伯雨喊来小厮为陈文彬送了一碗姜茶,陈文彬慢慢的喝了下去,这才平静了点,说道:“我今日见将军在校场,实在是英武,不过邵大人,你看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是哪日得罪了将军,岂不是要被将军剥下一层皮?”
邵伯雨心下失笑,千珊这是吓着新婚的夫君了。不过逗一逗这小陈大人,似乎也有些意思,邵伯雨拍了拍陈文彬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陈大人多虑了,若是你哪日得罪了千珊,黄石城那么大,小陈大人怕是要永守黄石了。”
陈文彬差点跳起来,刚被姜茶暖起来的心,瞬间跌落谷底,双眼盯着邵伯雨,差点哭出来。林如昌捋了捋胡子,拍了一下邵伯雨说道:“若是让千珊知道,你背后恐吓小陈大人,你家的房顶都要被掀起来了。”
邵伯雨连忙告罪,“老师教诲的是。是伯雨唐突了。”
邵伯雨笑着说道:“小陈大人莫怕,夫妻本是一体,千珊虽是武将,但到底还是个女儿家,心思怕不是玲珑百转,谁又说得清呢。”
见过了谢千珊的师兄和老师,并不能让陈文彬安下心来,倒是让他对谢千珊把自己弄去黄石多了几分理解。
京中官场诡谲复杂,派系林立。他这样无亲无故的小虾米,说不定哪日开罪了贵人,成了盘中餐,怎么死的都不清楚。黄石虽远,但至少是在谢千珊的庇佑之下,算是官场上对他这个新晋的将军夫君最好的去处了。
不过经此一事,倒让陈文彬知道了,谢千珊不只是圣宠正浓,更重要的是陛下对她十分信任。陈文彬不认为自己能从谢千珊的手里夺权,黄石城眼下似乎被皇帝当作礼物赐给了谢千珊,这份殊荣,常人怕是几辈子都求不来。
这日宴罢,本该是洞房之夜,谢千珊进屋就发现陈文彬并不在屋内,谢千珊拍了下手,走过来两个穿着软甲的女侍卫,“陈大人呢?”
“回将军,陈大人眼下在少爷的院子里,要不要小的带人把陈大人带回来?”
谢千珊挥了挥手,“不必,我亲自去。”
谢千桥院子里,陈文彬抱着一壶酒喝个没完,正是今日文官们畅饮被武官嫌弃的京中名酒梨花酿,梨花的香气从酒中传出来,后劲绵延。
陈文彬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谢千桥的糕点,看起来倒是和琼林宴那晚没什么区别。陈文彬战战兢兢地喝着酒,说道:“怎么办?我还是不敢,你姐姐万一不满意打我怎么办?”
谢千桥掏了掏耳朵,喝了杯酒说道:“你怕什么,我姐又不会吃了你。”
陈文彬一壶酒下肚,醉呼呼的站起来,摔了酒壶,“我才不怕!我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我这就回去。”
谢千珊叹了口气,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小心避着陈文彬,早早的回了房里。
陈文彬见谢千珊竟是直直的躺下和衣准备睡了,睁大了眼睛。他自己吓自己了半晌,竟然什么都没发生?
谢千珊看陈文彬站在床头动也不动,揉了揉太阳xue,无奈说道:“小榻上让人给你备了被褥,去睡吧。”
陈文彬不敢置信,提高了声调,“就这样?”
谢千珊瞥了他一眼,“那你还想怎样?”
陈文彬秒怂,连忙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将军近日辛苦,不必理我,您睡便是。”
☆、第?4?章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在官道上,陈文彬胆汁都差点吐出来,谢千珊拍了拍陈文彬的背,命人送来了酸梅汤。
谢千珊看了一眼天色,黑云压城,要落雨了。她手底下的兵淋了雨没什么,不过陈文彬和送他去黄石到任的人是淋不得雨的,何况陈文彬眼下晕车吐的厉害,身子骨正虚,若是淋了雨,怕是要有什么好歹。“你且忍一忍,等到前头进了城就能缓一缓了。”
陈文彬摆了摆手,他是京城人士,鲜少出远门。并不知自己竟晕车晕成这样,“将军不必担心,莫耽误了行程才是。我忍得住。”
谢千珊一身轻甲,扶着陈文彬喂了半碗酸梅汤,“喝点,以现在的速度,落雨之前应当是能赶到随州,就是赶不到,也能有些地方落脚。你是个书生,真淋着雨在野外过夜,我怕你撑不住。”
陈文彬苦笑一声,“是在下拖累将军了。”
“说这些作甚,你去黄石到任,不与我同行,岂不是平白添了风险。”谢千珊看陈文彬有些缓了过来,起身跳下了马车,上了马。“你好好歇着,我去前头了。”
他们这一行人,除了陈文彬和新科的武举三甲,其他人都是谢千珊的亲信,Jing兵良将,不过两百人,一路上都是骑行。不出意外,再有半个月就能到黄石县城了。
谢千珊打马向前,算算时辰,先行探路的人马应该已经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