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养成的骄傲让郝英杰从不在人前示弱,如果秦时章不是紧紧地盯着郝英杰,肯定没法发现他的异状。
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这样的表情却如出一辙。
即使是在最难熬的时期,那张脸上依然看不见任何痛苦之色,越是煎熬就越能忍耐——就是这样的神情,充满忍耐与坚韧,永远不会出现丝毫软弱。
秦时章突然伸出手将郝英杰禁锢在怀里,手紧紧按住郝英杰的背,让两个人的心脏无限贴近。感受到另一句身躯传来的真实的体温,秦时章无法听见任何声音的耳朵突然像是听到了如擂鼓般的心跳声,清晰而急速。
秦时章似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什么地方、拥抱着什么人,搂紧郝英杰叹息着说:“姐,你明知道我无法拒绝你的任何请求……”
郝英杰的心脏几乎骤然停滞。
秦时章这个人在他的印象之中一直还是媒体上那个“疯子”,他几乎没有感情,没有自己的喜好,没有半点值得称道的地方,有的只是铁腕手段、嗜血性格以及不近人情的作风。
可是在这一刻,秦时章心底的哀恸、渴求,一下子朝郝英杰涌来,勾起了郝英杰深深埋藏着的、与之相近的无望感情。
他僵直着身体任由秦时章抱着自己。
秦时章的失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他很快就将郝英杰一把推开,直接将郝英杰摔在地上,定定地看着郝英杰。
郝英杰看到秦时章勾起了一丝冷笑,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秦时章居高临下地盯住他皱紧的眉头,唇边的冷笑更为分明:“你还真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想用这种低姿态来迷惑我吗?”他俯身掐起郝英杰的下巴,逼郝英杰直视自己。
郝英杰又好气又好笑。
他真没自恋到认为自己只要摆低姿态就能迷惑秦时章这种人,他不反抗只是因为他很清楚反抗也是白瞎了自己的力气,要知道他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
不过秦时章都这么说了,郝英杰自然不会多费口舌去澄清。他乐得笑了:“没错,我就是想迷惑你。”
秦时章的手顺着郝英杰的下颚慢慢落下,接着一手掐住了郝英杰的脖子:“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郝英杰脸色涨得通红,却没有做任何挣扎。
秦时章听不见他艰难的喘息声,但还是从郝英杰皱成一团的眉头判断出了他的状况。他迷茫地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有些不忍,不忍继续看郝英杰痛苦下去——这本来是他百看不腻的戏码。
等秦时章确定自己刚刚体会到的那种感觉确实是“不忍”时,郝英杰已经在他手上昏迷过去,脖子上有一圈红色的指痕。
秦时章将他抱上床,停顿片刻,毫不避忌地将医生叫了进来。
东华帝国的首都到了八月倒是跟往年一样闷热,夜幕降临,郝英才坐在书桌前照例把该看的晚报看完,最后才连接到互联网上浏览近期热点。
即使知道不应该,郝英才的第一站还是锁定了远东联邦。
映入眼帘的最新资讯让郝英才整个人都怔住了。
联邦元首疑似与男性同居。
即使照片有些模糊不清,郝英才还是能认出里面的另一个主角是谁。
是郝英杰。
新闻提供了无数线索,除了当事人没有直接承认之外,一切证据都指向一个事实:郝英杰经常出入秦时章居处,有时还会彻夜不出。
郝英才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什么东西灼烧着,愤怒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他并不是觉得妒忌或者认为自己被背叛了,只是愤怒郝英杰居然跟秦时章搅和在一起!
秦时章是什么人?可以说他就令帝国的发展陷入停滞期的罪魁祸首,他带来的Yin云至今仍笼罩在帝国上空,始终没有散去。
郝英杰背弃帝国在先,爬上秦时章的床在后,往后别人提起这个名字时永远只有唾弃!
郝英才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应该坐享光明前程的郝英杰,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郝英才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书房里,一直睁着眼直至天明。
而黎明到来时郝英杰才清醒过来,看到拿着份早报在一边翻阅的秦时章,郝英杰顿时皱起了眉头。
秦时章很快就发现他的动静,笑着说:“醒了?”
郝英杰坐了起来:“你没有让人把我送回去?”
秦时章说:“没有,所以真伤脑筋,”他摊开手上的早报,把它递给郝英杰,“瞧瞧啊,都被人发现了。”
郝英杰脸色微变,不用看他都知道媒体会怎么说了,更清楚公众会怎么看这件事。
见郝英杰不接,秦时章也不勉强:“虽然这样曝光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不过这样不就更彻底了吗?”他扔掉早报抚上郝英杰的发顶,“彻彻底底地切断一切获得新生的可能性,安安心心和我一起等着下地狱。”
看见秦时章冷静的神态之中透出来的疯狂,郝英杰反而笑了起来。
是啊,他怎么会不高兴呢!这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