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宣帝取得联系、正式见面, 反而表现得和寻常上京赶考的举人没有什么区别。
进京后,景寒就安安心心地过他自己的生活, 继续用何成平的身份融入这个世界, 默默地等待来年春闱到来,同时暗地里也关注着陈宣帝与端王一系的争斗。
景寒在京城买下了一个只有两进的小宅院,距离春闺举行的贡院不算远, 虽然这座院子很是老旧,屋里的家具大多都很老旧, 但因为地段很好,所以要价也不菲。
在买下这个院落后, 景寒便留在这个新置办的家里安心读书,他做出一副苦读的模样来, 留在屋里足不出户, 不轻易和外人打交道, 也没有和同在京城的学子结交、建立关系。
当然,所谓苦读全都是景寒假做出来的,他虽然留在京城里的小院子里不挪窝,但这并不代表他的日子很无趣,相反,他的小日子过得可美了。
难得在这个世界,景寒拥有很大的自由,不用一直跟在许愿人陈宣帝身边,而陈宣帝暂时也不需要他帮忙,他完全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尽情的享受生活。
所以,在陈宣帝忙着收拾端王一系的人时,景寒却过着悠哉悠哉、乐不思蜀的生活,越发觉得自己接下陈宣帝的接引任务,忽悠他扶持柔嘉公主成为继承人是做对了。
在又一次和陈宣帝联系时,景寒无意间泄露出了他当前轻松悠闲的状态,登时让为了处理端王一系而爆肝工作的陈宣帝羡慕极了,脸色黑沉难看,活像景寒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对此,景寒表示他也很无辜啊。
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景寒轻哂一声,随口说道:“是你说的,让我先不要联系你,把我们合作的关系遮掩住的,让我走正常渠道步入朝堂,不要让外人知晓我站在你和柔嘉公主这一边。”
薄唇微勾,景寒面上的笑意越甚,他嗓音低沉地笑着反问道:“我这不是尊重你的意见,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事吗?怎么你还要反过来埋怨我?”
对于景寒辩驳的这些话,陈宣帝根本无言以对,因为最开始提出二人暂时不要接触的人正是他,然而他也没想到景寒的日子过得这般轻松惬意啊!
陈宣帝的脸色越发黑沉,偏偏又说不出一句站得住脚的反驳的话,看着另一头的景寒悠哉悠哉,简直不要太郁闷,恨不得自打嘴巴咽下之前说出的话。
……但很可惜,陈宣帝是要脸的人,所谓君无戏言,他实在做不出反口否认自己决定的事,不管心里如何郁闷,也只能自己缩在一边憋屈了。
半晌后,陈宣帝的黑脸才慢慢消失,情绪缓和下来,他低咳两声,语气郑重地对景寒说得:“阁下,有一件事情,朕需要你的帮助。”
“嗯?”歪了歪头,景寒面上露出两分讶异来,下意识地反问道,“你不是正在对付端王一系的人吗?我想在这件事情上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陈宣帝登基多年,一直秉持中庸的执政理念,看似不温不火、不声不响,其实他对朝堂的掌控力极高,在朝中威望极盛,绝非那等被士大夫裹挟的傀儡帝王。
端王、陈琅谋害帝王在前,本身便有错处罪名。
陈宣帝又是帝王之身,势力、威望远胜端王一个王爷,他等于是在各方面都占据了绝地优势,对付端王一系的党羽不说手到擒来,也是顺理成章。
景寒怎么想都不觉得陈宣帝会在这件事情上请求他的帮助,因为根本没必要,他自己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端王一系的党羽,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把景寒牵扯进来。
开口正要说话,陈宣帝消瘦枯黄的脸颊上突而浮现出异样瑰丽的红晕来,他抬手用明黄色的帕子捂住嘴闷咳了好几声,嗓音嘶哑闷沉,气色变得越发萎靡。
闷咳了好久,陈宣帝松开捂住嘴的手,眼角余光一瞥便看到了明黄帕子上沾染的暗红血色,他泛白的唇紧抿,眼神越发暗沉晦涩。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啊……在被陈琅下毒暗害后,哪怕御医替他解了毒,可那霸道狠厉的毒性已经毁坏了他的身体,他怕是真的撑不了多久,如景寒所说,最多还有五年。
每当陈宣帝意识到这个残酷的现实,就忍不住越发憎恨端王和陈琅,如果不是他们利欲熏心,他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在中毒之前,他的身体虽然很差,却没有如今这般破败不堪。
深深呼吸着,陈宣帝尽力压下心头的愤怒、憎恨,等到呼吸平缓下来,他方才缓缓摇头说道:“朕想请你帮忙的,不是端王之事。”
停顿了片刻,眉宇间极快地掠过一抹犹豫和屁徘徊,最后转为了坚定和果决,陈宣帝神色肃穆地看向景寒,极为认真地说得:“朕想请你用特殊手段限制陈涵。”
“陈涵?”这个不算熟悉、有些陌生的名字让景寒扬了扬眉,他沉yin一瞬,方才记起这个名字代表了谁,不由说道,“你为柔嘉公主选定的驸马?为什么要限制他?”
陈宣帝面不改色地淡漠:“选择陈涵做柔嘉的驸马,一是为他被朕特赐‘陈’姓,二是因为福王在宗室中地位特殊,朕有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