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下我在这里。”
“你们以前认识?”
“嗯,小时候有段时间一起玩过,只是很多年没见了。”
陆宽眼中似有暗沉冰山浮现。能让梁家的大少坐下来花上半天时间陪看电影,这样的童年玩伴可不一般。等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梁天行比他还大吧,似乎是今年还是去年,媒体曝光了他三十岁的生日盛宴……所以梁天行应该比余舟大上十岁左右,这样的年龄差,小时候能玩到一块去吗?陆宽将疑问在嘴边绕了一圈,终究没问出口。
然而对待一个人,越害怕,越小心,越花心思让自己不去在意,却越是无法不在意。
陆宽扯了扯领子,解开衬衫上方的扣子。他看着青年似乎无知无觉一般靠在沙发上半仰着的头,视线停留在他微翘的菱唇上。青年的唇色很好看,是一种比樱桃略浅的颜色,陆宽低头看着,觉得刚解开了扣子却让他更气闷了。他忍不住靠过去。
“怎么了?”
似乎察觉到眼前变化的气流,青年微微动了下方向。
陆宽停住了动作。他屏住了呼吸,往前凑了一分,又迅速缩回。
“没事,刚刚你脸颊上掉了一根头发。”
陆宽收回似乎沾上了电流的手,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缩了缩。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卷起袖子走向厨房,边说道:“今晚我来做菜,你没意见吧。”
“啊?当然没意见,还挺想念你做的菜的。”
在余舟看不到的地方,陆宽微微一笑,但这笑容很快就褪去。
在那天晚上,他被余舟推出门以方便和女友视频时,心底翻涌上来的从未有过的强烈妒意就让他明白,余舟对自己而言,是不一样的——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视线就会不自觉地落在他身上;见不到他的时候,似乎无时不刻都会想起他,每一天每一天似乎都有了新的意义:快点结束一天的工作,好快点见到他……
这感情汹涌而来,早在他发觉时就已经泛滥成灾,他徒劳地躲了一周,最后还是顺从了心底反复叫嚣着想见青年的愿望,彻底缴械投降。
于是又恢复了每日的接送,早晚餐的陪伴,但在晚餐后,会有意识地离开——这个太阳,终究不是自己的,能靠近他,得到一丝在午夜熨烫他灵魂的光亮,已经是他能奢求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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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山站在研究院的副院长办公室门口,心下忍不住犯嘀咕,这已经是这周里,宋博文副院长第二次来找二少了。就科研方向而言,二少目前的方向与宋博文并不一致,这么频繁的见面似乎有些非同寻常——不过,既然都是生物医学的实验,也许技术都是相通的吧。
实验室里,宋博文和梁天枢正看着投影仪上投放的视频,看拍摄的环境,显然是实验室里的监控录像,宋博文将视频固定在一个画面上,指着画面上露出半个侧脸的青年,道:“这次的泄露事件里,当时小刘说见到了你,可你否认了。上次见面之后,我重新查了几个隐蔽处的监控记录,那天,确确实实是你进入干细胞库房,并动了库房中的干细胞系,对吗?”
梁天枢的脸色有些僵硬,颜色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我只是好奇,按理说,如果你需要普通的实验用干细胞,你在学校的实验组就能提供充足的备用细胞了。但你却来梁家的研究所提取——所以你这次取走的,是特定系别的干细胞对吗?你取走了谁的干细胞?”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里,梁天枢的脸色又恢复了正常,他已经快速从看到暴露视频的意外中反应了过来,脸上又扬起了他标志性的无辜笑容:“宋教授,我只是想为目我的实验增加一些样本多样性。想必大家都知道,如果我通过正常途径提出申请,同样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株系,但这样太麻烦了。为了提高效率,我直接自己去拿了。如果您介意这点的话,下次我一定提前申请。”
“可是我查过了,你动的是S级别的干细胞,而目前我们研究所并没有给你开通调取的权限,那么你能取到的,只有和你的指纹匹配的封闭锁,也就是说,是你自己的干细胞……为什么?”
一丝Yin翳掠过梁天枢的眉峰,但很快消失不见。
他继续笑道:“宋教授,我想你一定明白,低调做事是每个合格的研究者应具备的美德,在研究成果出来前,请允许我对此保持缄默。”
“可是,所有涉及干细胞的研究都需要通过lun理委员会的审批,你的审批表呢?”
天枢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这是我自己的干细胞,我想,我怎么使用它都不需要向任何机构报备。”宋博文敲了敲桌子:“看来我要质疑你在医学lun理课上的成绩了。没有审批表的实验,即使得出了令世人瞩目的结果,也无法被发表、被承认——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只是出于某种私心而施行,如果是这样……很抱歉,恐怕我们必须要彻查并中止你目前的实验。”
青年陷入了沉默,细框眼镜后,眼帘微垂,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良久后,他才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