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躲着自己,还是,真如杨旭所说,她已经不在了。
不,不会是这个样子,她一定还躲在某个角落,只是自己还没找到而已。
走进他们曾经亲密过的卧室,她常用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还摆在桌上,衣柜里也满是她穿过的衣裳,她当时似乎走的很匆忙,只带走了一些平常衣物以及一些现金和珠宝。
“你究竟去了哪里?”他的手摩挲着她穿过的衣物,心脏如针扎一般疼痛,明知道回来见到这些会是这个结果,可他却甘之如饴,每个月再忙也要飞回来一趟,上瘾一般,无法戒掉。
北城。
“热死了,你先坐一会儿,我把空调打开。”余意一边甩掉脚上的高跟鞋一边去拿空调遥控器。
许夏跟着走进客厅四处打量着,这是一套高级公寓,装修和布置都很讲究,看来余意的那个男人对她很大方。
“坐啊,来,喝点水。”余意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当自己家一样。”
许夏自然是拒绝的:“不了,我今天借住一晚,明天就去找房子,毕竟你和你的那个老秦住这里,我在这儿不方便。”
余意回道:“没什么不方便的,他一个月才来一两次,而且来之前都会提前说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再说了,你知不知道北城现在的房租有多贵,就你在里面挣的那点钱,估计连个地下室都租不起,还是住我这里先找个稳定工作再说吧。”
余意虽然直言直语,但许夏知道这也是事实:“好,那我就先麻烦你一段时间。”
“对了,这些是你让我帮你找的人的资料,有一些就住在咱们这个片区,你要是想见他们我明天就带你过去。”余意拿出一个文件夹放在许夏面前。
许夏看着厚厚的一叠文件,知道余意费了心,她很感激,原以为自己会独自一人战斗,好在上天终究是眷顾她的。
“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是怎么进去的?”余意忍不住问道,她记得当年许夏进来的时候,被牢里的女人逼问过犯了什么罪,可许夏宁愿挨打也没有吐露一个字,更奇怪的是狱警也没有泄露任何消息。
正在翻看文件的许夏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随后才低声道:“包庇罪。”
“哇,包庇罪这么严重的,你竟然被判了三年,比我杀人罪还严重啊。”余意感叹道。
“余意,你没有杀人,你是防卫过当。”许夏纠正道。
余意挥了挥手:“哎呀,一样一样啦,反正那个人最后死了,不过你包庇的是谁啊?”
“我爸。”
“你爸?他……他也犯罪了?”余意有些意外,她从未听许夏提起过她的家人。
许夏点了点头:“他非法集资,导致无数家庭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罪不可恕,被判了二十年,现在还在监狱服刑。”
余意啊了一声:“怪不得你让我找源生集资案的受害者,这是有点严重,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包庇的?”
许夏回忆了一下:“我那时以为把钱退给那些受害者就可以了,但为了人身安全,把钱交出去后我就准备带我爸去东南亚避一避,可我想的太简单了,非法集资数额巨大是重罪,不是还钱就可以解决的,一旦超过一定数目检察机关就会自动提起公诉,但那时我急坏了,也并不熟悉法律法规,所以他们找我问话的时候我撒了谎,结果在上船的时候被抓了,唉,还是书读少了。”
许夏的这番说明,余意似懂非懂:“保护家人是人之常情,我爸当年还不是为了保护我没了,我能理解你,这和读不读书没关系,再说了,一般人谁去了解这么深层次的法律,不过,你爸集资很多吗,怎么判的这么重?”
“恩,他也是被别人诱导才走上这一条路,不过这件案子还没结案,所以我也不能和你多说。”
“还没结案?都判刑了还没结案?难道是真正主谋没抓到?”余意疑惑道。
许夏没想到余意一下子就猜到原因,的确,非法集资案的真正主使者还没抓到,所以检方和警方高层封锁了这个案子的所有消息进行秘密侦办,为的就是不打草惊蛇。
“你别乱猜了,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的。”许夏说完继续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这些人就是当年的一些受害者,那个诱导父亲犯罪的人很狡猾,虽然父亲是在江城,但却被说动来了北城,而且还是瞒着她这个女儿还有席家,显然那人是担心父亲在江城的人脉关系才故意将他拉到人生地不熟的北城。
虽然警方在查案子,但她也想找出点线索戴罪立功为父亲争取一些减刑的机会,毕竟还有十七年,她担心父亲熬不住。
整本资料看下来,她抽出其中一份,上面是余意用手机偷拍的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年轻男子,旁边还有余意做的备注:程深,28岁,北街公安分局警察,父亡母健在。
“这个人你是怎么找到的?”许夏问道。
余意瞧了一眼:“哦,新闻上搜到的,他爸当年跳楼的事闹得挺大,我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