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谁给您出的馊主意?”
廖书言叹了一口气,如实回道:“吴帆吴医生。”
赵嘉儿做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拧着眉头,满脸不解地看着他:“他怎么突然给您看这些?”
廖书言实在不想继续这样的话题,可看赵嘉儿不依不饶的模样,只能无力地叹道:“他知道你来了南京,和我住在一起……嘉儿,我是自那一次之后才看了一些,别生气了。”
第一次的经历,其实并不美好。
但是,却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感受。
这样想着,赵嘉儿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隐隐挂着甜美知足的笑。她抱住廖书言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项,懊恼地说道:“对不起,言言。我承认我之前对这个孩子没有太大的期待,甚至不希望我怀了你的孩子。但是,从现在起,我决定了,我要生下他!”
廖书言紧紧抱住她,有些欣慰,又有些后怕。
赵嘉儿见他表情凝重,有些奇怪,摸了摸他的眉心,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道:“言言,我知道错了,之前惹你伤心,是我不对,不要再跟我计较了,好不好?”
廖书言心情沉重,想笑,却又觉得眼眶有些热,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将她的头按进了自己的胸口。
赵嘉儿被堵得憋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摆脱他手掌的大力,抬头却见他的眼角有些shi润,眼里似乎有泪光。
她的心口莫名一抽,抬手抚上他的眼角。
果真是shi的。
“廖老师,”赵嘉儿慌了神,颤声问道,“怎么了?”
医生曾叮嘱过他,不要将她隐藏的病情告知她。
若她无法接受,只能导致病症齐发、病情恶化。
他不懂医学,但也知道心脏早衰意味着什么。
“言言……”
廖书言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道:“没事,就是太高兴了。”
赵嘉儿眉眼弯弯地笑着:“您很喜欢孩子么?”
“怎么说呢?”廖书言刮了刮她的鼻梁,笑道,“孩子大哭大闹,会让我头疼。希望我们的孩子到时候能听话一些。”
赵嘉儿不由有些憧憬有儿有女的生活了。
然而,想到家人,她又开始担心。
爸爸是个沉默寡言的慈父,思想比较开明。然而,妈妈却是个爱面子、重声誉的传统女人,即使相信她与廖书言之间是彼此/相爱,也会在心里留个疙瘩。
最后,妈妈只会相信,两人结婚,仅仅是因为有了孩子。
“廖老师,我怀孕的事,还有谁知道啊?”
廖书言听她语气低沉,搂过她的腰,道:“小迟,你的两个朋友,还有姐姐——怎么了?”
赵嘉儿苦着脸,有气无力地道:“先不要告诉我姐姐和爸妈,等过年见了父母,领了证,我再和他们说。”
廖书言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不安地看着她:“你父母……不接受未婚先孕?”
赵嘉儿点头:“应该是这样。”
廖书言皱眉:“应该?”
赵嘉儿挠了挠头,埋着头,细声说道:“因为和嘉清在一起的时候,妈妈特意交代过我,不能过线。到目前为止,妈妈虽然还没见过您,但是还是很喜欢您的,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妈妈对您有了偏见,也不想您和我家人之间有了不愉快。”
内心深处,廖书言有些不愿意这样委屈她。
明明是他想要极力呵护的心爱之人,他却要向那未知的命运屈服。
他与她的孩子,怎么就见不得光了?
然而,他不想她到时候为难,只能应下:“小迟和姐姐那边,我会说明情况……你朋友那边……”
“池小勉不会去说,”赵嘉儿道,“至于苏队长嘛,若是池小勉不让她说,她肯定也不会去说。”
留院观察期间,廖书言将医生配的药牢牢记在心里,将原本的包装瓶扔掉,又将那些药放在了自己备下的玻璃瓶里。
每一种药,他都在玻璃瓶上写下了服用的时间和剂量。
早晚各一次,他都会亲自将药送到赵嘉儿手中,看着她喝下去,心才会稍稍放下去。
偶尔,赵嘉儿也会叫苦:“人家孕妇也不用吃这么多药啊?怎么偏偏我就要受这么多罪?”
廖书言唯恐言多必失,只能模棱两可地回答着:“医生说你身体弱,需要多补一补。”
赵嘉儿只能接受。
回到家里,廖书言绝不让她干重活,每日三餐伺候。她觉得他太过紧张兮兮的了,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失去生活自理能力了。
而且,她丢不开工作室的事,终于鼓起勇气向他提出来时,他一番话就打消了她所有的念头。
“嘉言的相关人员,我已经帮你安排妥当了,你不用再辛苦地跑来跑去,要是实在放心不下,可以过去看看,但是,别再像从前那样不听话。”
赵嘉儿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声:“我从前哪有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