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身子,笑嘻嘻地道:“我知道怎么称呼您了!言言……小言言……”
廖书言一脸错愕,看到她眼里促狭的笑,认真地道:“我比你大。”
赵嘉儿挪动着藤椅,挨着他坐下,攀着他的左臂,道:“这是我的专属昵称,这下总不生疏了吧?”
廖书言细细咂摸了一会儿,始终觉得别扭:“我比你年长,这样……”
“言言,”赵嘉儿不等他说下去,笑着在他耳边不停地唤着,“言言……多好听。”
廖书言被她唤得耳朵通红,无奈地叹了一声:“没大没小。”
赵嘉儿气哼哼地道:“不管!廖老师和言言,您选一个!”
廖书言看着她,只能妥协:“只有我们的时候,叫‘言言’,其他时候,还是叫‘廖老师’吧。”
“是,廖老师!”赵嘉儿规规矩矩坐好,又倾过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言言。”
廖书言只觉得耳边的气息撩得他坐立难安,热意从耳后根传遍全身。
她偶尔流露出的顽皮性子,总是让他招架不住,却又令他心中欢喜。
窗外下着细雨,房间内烛火通明。赵嘉儿觉得这顿曲折的烛光晚餐,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忘。
因为这一顿晚餐,她似乎更懂得了他,也更加心疼爱护他。
蜡烛依旧在燃烧,廖书言在灯火下,手指轻轻点着茶几上平板电脑的触屏,一张张翻看着她过往拍下的风景和人物,才知她胸有丘壑、心有灵性。
雨中爬行的蚂蚁、檐下嗷嗷待哺的幼燕、河边洗衣的女人、山川、河流、大漠……
他看的不是照片,而是她的心。
小到一草一木,大到宇宙星空,她总能从自己的角度拍出耐人寻味的作品。
他似乎更懂了她。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兴致,他没见过这串号码,但看到来电显示的是四川宜宾,他慢慢地接通了电话:“你好,请问是哪位?”
赵贤儿乍听到电话里是陌生的男音,一惊一疑,确认电话无误后,心里一阵火起。
这就是赵嘉儿白天里跟她说的朋友。
还是她不认识的男性朋友。
赵贤儿忍住骂人的冲动,露出礼貌的微笑,轻声细语地问道:“您好,先生,请问您认识赵嘉儿赵小姐么?她白天用这个号码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这个号码可以暂时联系到她,她在么?”
廖书言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向那边看了看,又礼貌地询问着对方的身份:“你是嘉儿的姐姐?”
“是的,”赵贤儿怀疑的种子越长越大,但是,不能生气坏了形象,“请问她现在方便接电话么?”
廖书言有些紧张。
他从赵嘉儿口中得知她家教甚严,若是让这位夜里电话找上门的姐姐知道两人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即使能将那十条要求做得滴水不漏,也不能保证这位姐姐会因为这件事将他全盘否定。
“先生,您还在么?”赵贤儿察觉到不对劲,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请问……赵嘉儿在么?”
“她在……”
“廖老师,谁的电话?”赵嘉儿用毛巾擦着头发,满脸狐疑地走了过来。
廖书言有苦难言。
电话那头,他听到赵贤儿深吸一口气,已经能感受到她的怒火。
“先生,你把电话给她!”
廖书言试图平息她的怒火:“你先别生气,我们……”
赵贤儿道:“我先教训完她,再来跟你算账!我数三声!”
赵嘉儿虽听不到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但是,她从未见廖书言这样紧张过,狐疑地皱起了眉头。
廖书言听到赵贤儿咬牙切齿地报数,无奈地将手机伸到赵嘉儿面前:“你姐姐。”
赵嘉儿吓得脸色惨白,不敢去接廖书言的手机,求助似的看着他。
她怎么就忘了叮嘱廖书言,要是看到这串号码,暂且不要接,让她来接。
手机在眼前,她已经能听到赵贤儿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硬着头皮接起,她胆战心惊地唤了一声:“姐?”
“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啊?”赵贤儿Yin阳怪气地笑着,“白天在电话里怎么跟我说的?不是跟池勉那臭小子在一起么?刚才那个男人怎么回事?你在外面学坏啦,大晚上的跟不相熟的男人开房,你想干嘛?才认识几天啊,就被人家花言巧语骗了?你手机是真的丢了么?不是被人家骗得分文不剩了?你告诉我,你现在在昆明的哪个酒店?哪个男人胆子这么大,敢骗我赵贤儿的妹妹?”
赵贤儿连珠带炮的一顿训斥,让赵嘉儿插不进一句话。她听赵贤儿的话骂得难听,在那头停下来后,她才道:“姐,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也不要骂廖老师!”
赵贤儿愣了一会儿,道:“你被那个男人灌了迷魂汤么?为了他,顶撞你姐姐?”
“他是廖老师,”赵嘉儿看了廖书言一眼,道,“是你给我介绍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