径直将她往山上带:“天要黑下来了,向老板已在山上等着你了。”
“向老板?”赵嘉儿百思不得其解。
来时的路上,向云河几乎没有说过话,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黄玲的话,突然让赵嘉儿意识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山顶有几间用毛竹和茅草搭建起来的房子,昏黄的灯光从房子里透出,她甚至闻到了烤牛rou的香味。
黄玲推开占地面积最大的那间房子的竹门,向踟蹰在门外的赵嘉儿说道:“在灾区很久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晚餐了吧?这是向老板特地为你准备的,进来吃啊!”
赵嘉儿的确被圆桌上的菜色吸引住了。
来云南这些日子,除了跟着廖书言出去吃了一顿,她在云南的日子似乎不太顺利,都不能好好坐下来享受一顿当地的特色美味。
碳烤小黄鱼和鸡翅、醋牛rou、火烧羊rou、黄金炸洋芋还冒着香喷喷的热气,孜然的香味在她鼻子里钻来钻去,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在这炎炎夏日里,再配一份冰菠萝,更是让她食欲大开。
她感觉肚子饿了。
黄玲为她解开了双手的束缚,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便扭身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赵嘉儿一人,她缓缓走到桌前,心里没有底。
她在屋子各个角落里检查了一遍,又趴在竹帘上向外看,在一片粉色霞光里,她见到向云河正向这间屋子走来,心里一阵紧张。
向云河推门进来时,赵嘉儿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在了饭桌前,浑身警惕地看着他。
向云河拉开竹椅,在她对面坐下,执起筷子给她的碗里夹了桌上的每一道菜,将她面前的饭碗堆得满满的。
“就算是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在美食面前,就应该好好享受。”向云河抬头望着她,镜片的双眼里藏着和善的笑。
赵嘉儿依旧不动面前的筷子,警惕地问道:“是你……你要做什么?”
向云河往自己碗里夹了一块洋芋,笑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阿眉。廖家的事不是你看上去那么简单,我得将一切威胁到廖家的隐患拔除。”
他忽然抬头,镜片泛着幽幽冷光:“包括你。”
向云河的长相斯文秀气,声音也温沉柔和,说出来的话却让赵嘉儿脊背生寒。
“我怎么会是威胁廖家的隐患?”赵嘉儿虽然害怕,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
向云河轻声说道:“书言对你很上心,你会成为他的软肋,会分他的心,这不利于他日后继承廖家家业。而我,需要一个孩子,这是一举两得之事。”
赵嘉儿惊骇不已,猛地站了起来:“你是廖姐姐的丈夫,怎么会……”
她想要逃,向云河已起身站在了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笑得悲凉:“你也知道我们是夫妻,可她甚至不愿为我生下一个孩子……我都知道,她一直背着我偷偷服用避孕药,甚至在怀孕后,又瞒着我将孩子打掉了。”
他松了赵嘉儿的下巴,向后退了两步,继续说道:“我爱她,可我也想要一个孩子。你能理解么?”
赵嘉儿无法苟同,再次向门边走去。
向云河没有再拦她,坐回到桌前,劝道:“周围都是那伙毒贩,你出不去。”
“你跟他们不是一伙的么?”赵嘉儿听他语气似乎对那伙人有恨,心里更加疑惑了。
向云河道:“欲加害阿眉的人,我怎么可能跟他们是一伙?他们抓我们来,就是为了今夜这出好戏,促成我们。”
赵嘉儿看他说得面不改色理直气壮,心里一阵恶寒,更多的是慌乱。
不管他是否与外面的人是同伙,但是,在她看来,他绝对有问题。
赵嘉儿见他自顾自地用餐,打开一条门缝暗中看了看,只能坐回到桌前,一声不响地吃饭。
吃饱饭,才有力气思考问题,才能逃跑。
她将进入云南发生的事,一件件串联起来,渐渐想通了一些事。
“你认识沈梦么?”
向云河夹菜的动作一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淡淡地道:“出差经过南京时,在书言的公寓楼下,见过一面。”
赵嘉儿低着头吃饭,目光却始终留意着他的神情、动作。
她又装作一脸幽怨地说着:“她来昆明找廖老师,廖老师都不让我见她。真气人。”
她做出这副姿态,倒真有几分小女生吃醋闹脾气的样子。
向云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商量着:“书言上次为你差点丢了命,阿眉整夜都没睡,我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赵小姐,你如果同意我的提议,我今晚可以不碰你。”
赵嘉儿拄着筷子,抬头漠然地看着他。
“离开书言,不再与他来往!”向云河的脸上冒着汗,声音似乎有些没底气,“赵小姐,书言不能出事,他出事了,阿眉就废了!”
赵嘉儿低了头,用筷子一下一下戳着米饭,忽然觉得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