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师都不高兴了!”
房间内,廖书言将赵嘉儿吃剩的面条挑进了自己的碗里,一口一口吃得极慢。
第一次,他会心甘情愿地帮女孩子吃她剩下的食物。
他感觉他吃进嘴里的不是面条,而是这世间千金难求的珍馐美味。
“书言!”
吴帆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险些让他噎住。
他听吴帆的声音急切,起身过去开了门,吴帆闪身便溜了进来。廖书言也由着他熟门熟路地坐到床边,掩着鼻子抱怨着:“一屋子的泡面味道,你也不知道将门窗打开散散气味。屋子住了女孩子,要讲究一些,知道么?”
廖书言本就没关上门,坐回到床边,继续吃面。
赵嘉儿从过道里出来,笑着向吴帆问了一声好:“吴主任晚上好!”
吴帆笑着打趣道:“赵小姐,跟着书言是不是经常吃不好住不好?”
“没有啊!”赵嘉儿向桌上的空碗瞟了一眼,又看廖书言慢条斯理地吃着面条,蓦地红了脸,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吴帆的打趣了。
“你过来有事?”廖书言察觉到赵嘉儿的窘迫,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
吴帆道:“是有事。山体滑坡阻断了进鲁甸的路,那边有受难者,我得赶过去救治。堵在高速上的物资,已经陆陆续续空运过去了。这两天暴雨,灾区危险,你们明天先回市区,等雨停了,路通了,再去不迟……再就是有件事要麻烦你。”
他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递到廖书言眼前。
照片上是一张才出生的婴儿,背景是在医院的产房里。
“我老婆零点左右给我生了个儿子,有六斤重呢!唉!灾区的伤患很多,我这段时间都回不去,今天才在医院见了她一眼,就赶过来了,觉得挺对不起他们母子的,你回市区了,去医院看看她,就说我一切都好。”
廖书言盯着照片上那张皱巴巴的脸,应了一声:“行。”
吴帆使劲拍了拍他的肩,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赵嘉儿,在他耳边苦口婆心地劝道:“兄弟,男女之间啊,有时候不能太君子了,现在的女孩子就喜欢霸道总裁范儿,你再这样子追下去,没了陆嘉清,后面还会有李嘉清、王嘉清。这种乖乖女愿意跟你住一间屋子,一是信任你,二嘛,也是对你有好感的,所以,你要把握住机会。”
廖书言不为所动,只道:“你自己注意安全。”
吴帆有些恼恨他的不解风情,失望地瞅了他一眼,又起身对赵嘉儿笑脸相待:“赵小姐,做个好梦!”
“吴主任慢走!”
早上七点,赵嘉儿就醒了。她夜里没有睡好,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次醒来,书桌上的闹钟已经指向了八点五十。她生怕自己起得迟了,给廖书言留下赖床懒惰的坏印象,鬼鬼祟祟地向下铺看了看,意外发现廖书言仍旧睡得沉。
廖书言面朝墙侧身睡着,赵嘉儿是头次见到他酣睡的样子,不知不觉多看了几眼。
外面的风雨声似乎小了一些,她能听到廖书言绵长的呼吸声,猜到他昨天应该是累了,下床时,尽量将动作放得格外轻慢。
匆匆刷牙洗脸,她换上放在门边的白色运动鞋,猛然意识到这双鞋还是廖书言为她买的。这双鞋陪她经历了一场劫难,白色鞋面已经落下了污迹。
她用软毛鞋刷刷了刷鞋面,看到廖书言的皮鞋上也是泥水污迹,向床上看了一眼,便蹲在门边,将那双皮鞋仔仔细细地刷了一遍,又用浸了水的布擦拭着,直到皮鞋上能映出她的脸,她才满意地放下了。
起身的时候,她见廖书言正趴在床头带着惺忪笑意看着她,好像做贼被抓住一样,竟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渴望廖书言能先发声说些什么,可他偏偏只是看着她,笑着。
“廖老师,”赵嘉儿踢着鞋尖,不满地嘟囔着,“您醒了就起来呀!”
廖书言认认真真地梳洗了一把,扯过床头的领带欲系上时,她看到赵嘉儿正坐在书桌边啃着压缩饼干,啃一口,便喝一口水。看着她蹙着眉头往嘴里塞饼干的样子,他心里涌过一丝难言的情绪。
吴帆没说错,这短短几日的相处,她跟着他,似乎总在吃苦。
“嘉儿,会系领带么?”
赵嘉儿回头茫然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能请你帮我系一下么?”
赵嘉儿放下手中的饼干,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接过了廖书言手中的蓝色斜纹领带。她微微踮脚,将领带从他脖子后穿过来,熟练地打了一个结,系好。
“会不会太紧?”赵嘉儿抬头问道。
廖书言摇头。
她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呼吸贴着呼吸,脖子便红了,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廖书言的目光从她脸上落到手腕上,低声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赵嘉儿抿嘴摇头,又回到书桌边坐下,继续啃饼干。
廖书言搬过一张凳子坐了过来,在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