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包括我。
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个年轻男子,他对赫斯特行了个礼:“赫斯特先生,您现在出现真是太及时了,我们刚好在讨论,《牧羊女》的女主角是否已内定是吉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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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特抱着手肘,食指关节轻轻擦了擦下巴:“为什么这么说。”
年轻男子说道:“有人说,看见您今天早上才从吉里小姐的房间里出来……还说您已经亲口承认《牧羊女》的女主角是吉里小姐……”
赫斯特听完,不带感情色彩地看了他一眼。如此淡漠的一眼,竟然让年轻男子后退两步,面露羞愧之色,仿佛被斥责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倒是夏尼子爵饶有兴致地问道:“这是谁开的玩笑?剧院虽然有给赫斯特先生安排房间,但他自从来到巴黎后,便一直居住在伯爵府上,怎么会从吉里小姐的房间里出来呢?”
年轻男子尴尬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有劳子爵先生回答了。看来是我们误会吉里小姐了。”
夏尼子爵笑笑:“不必客气,下次可不能再开这样的玩笑了。”他尽管气质温和,言语间却带着一股贵族独有的强烈气场。
此话一出,年轻男子立即跟我道了歉,说不该听信他人的一面之词而误解我。他说这话时,红唇女孩恨不得化身鸵鸟埋入好友的怀中。有了年轻男子的带头,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也纷纷向我表达了歉意。只有少数几个人,视线仍在我、赫斯特和红唇女孩之间游走,脸上是看好戏的神色。
惊涛骇浪似的一场风波,顷刻间消弭于无形,我觉得不真实极了。或许这就是权贵的好处,无需任何铁证,就能让谣言烟消云散。
直到没人再和我道歉,赫斯特才放下抱在胸前的双臂,轻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说:“走吧。”
我被他拍得僵了僵,在周围人火炬般的目光之下,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早上起床得太急,还没有洗漱。
与此同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站住!”
转身望去,是那个红唇女孩的好友。她似乎无法置信自己被红唇女孩蒙骗,面色激动地大喊道:“说别人是一面之词,子爵先生不也是吗?你怎么确定赫斯特和梅格没有暧昧关系?万一最后,他还是选了梅格当女主角怎么办?那到时这场公开选角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四下一片静寂,只剩下壁灯燃烧的声音,以及赫斯特硬底靴子的脚步声。
他甚至没有回头,声音冷而清晰地回荡在长廊内:“公开选角,是为了方便找到适合的主演。至于选谁,那是我的权利。”
言下之意,你无权置喙。
随着最后一字的落下,我看着她的面颊、脖颈被打了一巴掌似的涨红起来。而这时,赫斯特也走到了拐角处,侧头看着我:“还不过来?”
我戴上斗篷的兜帽,小跑过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勾下头。他一动不动,像是毫无感觉。我只好掀开兜帽,露出一只眼睛,踮脚拍拍他的肩膀,用灵活的眼神暗示他低头。
他顿了一下,弯下腰,把耳朵递到我嘴边:“什么事?”
我捂住嘴,很怕没漱口的口气熏到他,小声说:“我、我还没……洗漱……”
他沉默了片刻,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冷冷地说:“给你五分钟。”
我脸热得不行,点点头,拉紧兜帽往回走。一路上,所有人都紧紧地注视着我,齐刷刷地分开一条路。双颊不由得更热了。红唇女孩和她的好友,更是目露警惕之色,似乎在提防我打击报复。
没空管她们,快步回到房间,刷牙,洗脸,换上一件浅绿色的格子长裙,因为已是秋末,又拿了一件缝着雪白绒毛的厚斗篷。一切穿戴整齐后,打开门,人群竟然还滞留在长廊两旁。
他们的目光在我、赫斯特和红唇女孩之间来回流转,似乎不敢相信我进屋只是去换了件衣服。
我当然不止是去换了件衣服,还去……漱了口。披上斗篷,拉紧系带,我走到赫斯特身边,重新拽了拽他的衣角:“好了。”
他没有回答,大步流星地消失在拐角。夏尼子爵手杖点地,笑着摇摇头:“别管他。”又彬彬有礼地问道,“对了,吉里小姐,我们打算去看马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我愣了愣:“马戏?”
“是啊。”他扣上礼帽,“这个马戏班在整个欧洲都颇有名气,就是演员的外形有些恐怖,不过你不用害怕,我和赫斯特会尽好绅士的职责保护你的。”
Part?13
马戏班、演员外形恐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魅影。我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一下。
夏尼子爵以为我是在害怕,轻拍了拍我的肩,声音放得十分低柔:“别担心,我们不是去看效果惊悚的节目。”
听克里斯汀说,他在脂粉堆中长大,关系最密切的亲人是两个姐姐与姑妈,所以无论是说话还是举止,总会下意识地照顾女性。就像他此刻望向我的目光,春日塞纳河波光般温暖而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