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便也就稍稍放下了些担心,只埋怨道:“你这孩子,命理之事也是能胡闹的吗?”
早先听秋兴所述,三太子本以为穆戎的预测只是忽悠自己儿子的说法,如今见他神色竟似真将天成相师瞒了过去,一时心中对这少年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只他想着此时妻子为儿子命格一事当是揪心不已,便也没有再去和穆戎互相试探,只对众人建议道:“众目睽睽之下莫谈家事,不如我们寻个僻静地方详谈吧。”
好好的拜师典礼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事故也是晦气,谁都没有被人看戏的癖好,秋家人自是欣然同意,唯有穆戎自发退了出来,只道:“师父,我有些累了,便不陪你们了。”
他一个少年人本也对命理一事没什么作用,秋月荻见他面色的确不大好,便只嘱咐着,“那你好生歇息,莫要把那瞎子的话放在心上,师父一定会护好你的。”
“师父也别担忧,事在人为,在未发生之前一切都有可能,所谓天命亦是由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他这话乃是在凡间改命的经验之谈,倒也不全是安慰,若比星相玄学穆戎自是不及星月楼,但对于改剧情,连频道都能给篡改了的他可谓是经验丰富。轩辕子都的命再凶煞,能凶得过连鬼差都弄不死他的容小BOSS吗?他连容翌都能装在袋子里打包带走,再搞定一只小肥羊又有什么难度?
他们在外界的对话,Yin灵囊内的两人皆是听得清清楚楚,原是因秋千炽在场,穆冉怕被发现忍住了没出声,待穆戎退到了花园内方才怒道:“这老瞎子一派胡言,我儿子怎么可能是绝世凶命!”
他本以为这话应当是得到容翌一致认同的,谁知今日这人神色却是突然沉静了许多,默了许久,方才闭眼答了一句,“穆戎当然不会是凶命,他写的应当是我的生辰八字。”
穆戎虽从未将所写内容宣之于口,在听到那相师言语时,容翌便知,这应当正是自己命格。难怪在人间圣文帝会说是他害死自己全家的,也怪不得穆戎好好的会突然化作厉鬼,原来,都是因为他……
天煞孤星这样的命格,越是重情之人越是痛苦,而容翌偏就是重视亲人远胜自己之人,此时心情自是苦涩到了极点。穆冉何等睿智,一看他神色便猜出了问题所在,虽不大擅长安慰人,到底是对他放柔了声音道:“你也别太信这些东西,当年北辰国师说我是贪狼化忌命格,生来欲望野心不易满足,定会掀起天下战乱。照他们这说法,逮着个人就是凶星,天下早不知被灭几回了。”
“将军是捍卫北辰的英雄人物,又怎会是贪狼凶星?”
“我护的不过是北辰,你救的却是天下,评价一个人功过从不是靠这些命理之说,而是你在世间真真切切做过什么。纵是凶星又如何?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照样无愧于天下。”
这些凶星寻常时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今天倒是一次出了三个,听了他的话,容翌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只是待四周没了人声,依旧是忍不住撞了撞袋子,大声道:“穆戎,你放我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穆戎之所以急着远离人群便是猜到了会有这一出,有星月楼那群算命的在,容翌的命格早晚是会暴露的,他想着与其等到以后突发事故,不如趁着自己如今能料理容翌的时候让他接受现实。此时穆戎随便一想便知这人定是要远离自己了,怎能就此放他出来,声音一冷就道:“将军,替我抓住他。”
儿子的要求穆冉自然要满足,当即就吹了两道Yin气过去把刚才还抱团取暖的容小BOSS制住,只道:“放心,我替你捆住了他的双手双脚,你可以为所欲为了。”
这话说得让穆戎瞬间就是嘴角一抽,然而还是没和这老不正经的爹较真,只悠悠开了袋子,将被捆成一团的容翌一把握住,眼神瞬间就变得犀利起来,只低声威胁道:“容翌,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别逼我把你关起来。”
“我的命格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这二人早已熟知彼此性情,一见他这表现,容翌便猜到自己的命格穆戎定是早就知道了的。
对这穆戎也是有了心理准备,此时只握着他绝不松手,语气淡淡地问:“那又如何?”
他神色虽做得冷漠,容翌却是知道的,在不演戏的时候,穆戎其实很不擅长向人示弱,因此,当他遇上让自己为难的情形又无法演戏的时候,便会做出这样将人吓退的样子,想要凭借气势让自己忘记内心的软弱改变局面。穆戎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应当是真的很紧张了。
容翌的确很不会揣摩人的心思,可他的记忆力很好,他记住了穆戎一言一行背后的意义,也记住了他何时会笑何时会难受,他终是凭借努力成了世上唯一能穿过重重掩饰看破穆戎情绪之人。
远离穆戎不要让自己的命格伤到他,这样的想法在袋子里的确是想过的,可是当出来看见了这样的穆戎之后,忽然就全都消失了。他想起了过去陪着自己度过种种磨难的穆戎,这人如此未卜先知,只怕早就知道了他身边是何等凶险,却宁可变成厉鬼也要陪着他。他以为自己已经领悟到了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