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顿时间啼笑皆非。
因为墨周箫雨竟然睡着了!
他们在近场,离场上的选手也最多也就十米的距离,现在场上的演奏的正是枫嘉楼的乐师习丸。其地位在乐界堪称不世之材,却因为众人皆醉其悠扬的箫声之中时,他发现场上有个混小子居然睡着了!
也正是为此,习丸心中恼怒,以至于心境不稳,在收尾的时候出现了明显的瑕疵。
习丸很不满。
自他成名之后,从未受过如此不待见。
这首曲子,是他为了庆典特意闭关房门,想了五个月才想出来的,为的就是在庆典上,让所有人为它痴狂。
他必要创出千古名曲!
而这个人,居然在他奏曲的时候酣然入睡。
这对一个痴迷音乐的乐师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习丸咽不下这口气,一向儒雅得体的他,冲动之下,竟然对墨周箫雨发话了:“敢问这位公子,对在下的曲可有何意见?”
墨周箫雨被扰了睡意,睁开眼的时候意识迷茫,直到看清楚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时,墨周箫雨才懒洋洋地把脑袋从北木雪的肩上挪下来。
墨周箫雨揉了揉眼睛,问北木雪:“他在和我说话?”
北木雪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皮,又垂下去:“不知。”
“哦。”墨周箫雨若有所思地考虑了一下,中途又抬头细看了习丸眼,然后认真说道,“腰太粗,腿太短,排骨胸,……抱歉哈,我对你没兴趣。”
乐师习丸被墨周箫雨的眼神看得有种强烈的屈辱感,特别是在听完这话后更甚。他气得更是胸膛大幅度地起伏,好不容易以极高的涵养才忍住没爆粗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在下问的是曲,阁下,还望您请不要搬弄是非。”
北木雪本没有在意,因为有些文人就是喜欢没事找事,但他刚才说他的人搬弄是非?北木雪眯着眼睛,看起来和墨周箫雨的动作极像,和墨周箫雨在一起,北木雪也渐渐染上了些墨周箫雨的习惯。
“习丸习乐师。”北木雪抬起眼帘,淡色的琥珀色眼眸撞进习丸的视线,在这炎炎夏日,令习丸生生感到了刺骨寒意,北木雪薄唇微启,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纵然汝天赋异禀,却逃不过名利!被名利控制而奏的曲,表面再清丽纯粹,骨子里都已经脏了。
这样的曲子,汝凭何让吾用心去听?!又有何资格来质问他人?!”
哐啷——
玉箫脱手,箫身应声而断。
场上一片惊呼。
习丸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断箫,他蹲下,将玉箫拾起来,手有些不稳,捡了好几下才把玉箫攥在手中。
原来,在这浮尘,他竟也迷失了本心。
真是——天意如此。
习丸拾起断箫,他似乎又变回了儒雅的贵公子,他眼里再无浮躁之色,恭敬地问道:“敢问公子名讳。”
北木雪见此,对习丸的品行颇为赞叹,作为迷失者他不仅听进去了及时听进去了谏言,心境也更上一层楼。也不吝啬自己的名字,大方道出:“北木雪。”
“原来是王爷,失敬!”习丸眼睛一亮,看向坐在北木雪身旁未出声的墨周箫雨,激动道,“那这位就是未来的北王卿墨周箫雨墨公子?!”
被点名的墨周箫雨掀了掀眼皮,淡淡地点了点头,并不多言。
习丸还想说什么,下一场,也就是圣王朝的演奏要开始了,只得遗憾离去。
墨周箫雨乘人不注意,偷偷地咬北木雪的耳朵:“王爷好福气。”
濡shi的气息喷洒在耳廓,若即若离的触感导致北木雪身体轻颤,他面无表情地坐好,后背立得笔直,低声说道:“不许胡说。”
只是那墨色的长发之下,突出若隐若现的耳垂,宛如熟透了的果实,红得诱人。在墨周箫雨眼中,半点威严也没有。
“其实我就是听得打瞌睡了。”
“我知道。”
墨周箫雨低低笑道:“你刚才,像只护崽子的狼。”
北木雪:“不要闹。”
“我哪里闹了?”
“手别乱摸……”
“我摸哪儿了?”
北木雪:“……”
周围的人的目光都已经被场上所吸引了,没人发觉墨周箫雨和北木雪两人的小动作。场上搬来一架直径近一米的大号战鼓,选择这个乐器,只能说十分大胆,战鼓一般只有在战场鼓舞士气时,才会用到。
鼓手穿着黑底红纹的劲装,头发简单绑了个马尾,额前捆着一条多色的辫带,与之前的乐师们大相庭径的风雅之姿形成一道截然不同的风采。
这就好比在一束雅致的白玉兰中,突然多了一朵红色玫瑰,在视觉疲劳之时,立刻变为引人的注意。
墨周箫雨突然停下作乱的手,看向台子,觉得那鼓手怎么十分眼熟:“这人是……”
“圣王朝月红锐,献上《无川》,献丑了。”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