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早,但是周哥儿向来起得早,今儿竟然还没有瞧见人起来,这段儿还有些倒春寒,可别是昨儿夜里又给感染到风寒了,想着,他不禁加快脚步往两人住的房间去。
“少雨,还没起吗?”他打开门唤了一声,屋里却久久没人答应,他迟疑着进去寻了一遍,啪的一声将帘子摔下,转身又出了门去,恰巧碰见一个船员从门口经过,他一把抓住人:“看见夫郎了吗?”
船员摇了摇头:“他起了吗?”
赵浅心里一急,身上的倦色转而被焦急代替:“去,赶紧去找。”
话毕,他往楼下跑去,清晨安静的楼船随着一阵阵匆忙的脚步声而变得嘈杂起来。
“赵老板,我们把整艘船都找遍了,并没有看见夫郎。”
赵浅看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船员,眉头始终紧锁着.
“夫郎是不是先回集市了?”
赵浅一脚踹在船板上,他倒是想人是回集市去了,尚且不说少雨不会没有提前知会他而离开,他们的马车这时还好好的在岸边。他稳住心绪回忆了昨天发生的一切,眼神逐渐变得Yin狠。
“马上带人去追刘忠和魏汕的马车!”
魏汕躺进马车里一阵酣睡,随着马车的颠簸,胃里的酒水一阵翻江倒海,酸味儿直往嘴里冒,他一个激灵,恍惚的爬起扒着窗口吐了个畅快。感觉肚子已经快空了,嘴里再冒不出东西时,他才捂着肚子慢慢坐下,这一坐却把他吓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他竟全然不知马车上还有一个人,这会儿正背对着他躺着,身形太过眼熟了,他抖着手掰过他的肩膀,看着一张略微苍白的脸,当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马车上的人受到惊扰,似乎慢慢有了知觉。
“你你你”魏汕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公子哥儿非但没有高兴,想到赵浅那张唬人的脸,他登时是看见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轿子上的周哥儿,连名字都呼不出来。
周哥儿脑子一阵闷疼,待他清醒一点便见着魏汕和自己同处一辆轿子,他扶着沉重的头坐起,竟发现自己衣衫不整,他连忙抓住自己的领口,怒目瞪向魏汕。
“不,不是,这跟我没关系!”魏汕说话磕磕绊绊:“你,你怎么会在我的马车里!”
此时周哥儿羞愤相交,昨夜有人故意骗他出去,然后将他打晕,他既然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会觉着跟魏汕没有关系。
“你,你别这么看着我,真的和我没关系。”魏汕心里也着急,他爬起来,想去安抚一下周哥儿,现在他脑子里就是一团懵,结果周哥儿瞧着他朝自己过来,怕是对自己不利,惊慌失措之间,反手拿起自己身旁的茶壶扔了过去,自己冲出轿子,从正在疾驰的马车上跳了出去。
“快快,停下轿子!”魏汕躲开了茶壶,却没来得及松口气,人也慌忙的跟着钻出了轿子,马车往前行驶了一段,他扭着头,硬生生看着周哥儿在地上滚了一遭后掉下了山。
马车师傅也是惊吓的勒住了缰绳,魏汕眼睛瞪的像铜锣,指着周哥儿掉下去的方向,口齿不清:“落,落下去了?”
“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你赶马车不知道我的轿子里多了人吗!”
马车师傅也吓的不清:“我,我不知啊。”
魏汕掐着自己的手,双脚发软的要下马车去看周哥儿,脚刚刚沾地,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而来,马车师傅连忙拉住了魏汕:“少爷,恐怕来者不善,赶紧上马车。”
“可是,可是,周公子”魏汕的眼睛还死死盯着周哥儿掉下去的地方。
马车师傅搀着他一个劲儿往马车里塞:“人都已经掉下去了,您去看也是一样,等后头来的马车过了再去看吧。”
不由分说,他将人推进了马车,连忙挥起鞭子赶马,速度不紧不慢。后头的马车追了上来,马车还未到,人却率先喊了起来:“魏贤侄,你等等!”
是落在他们后头的刘忠,马车师傅应声停下马车,马儿嘶鸣了一声,等他回头的时候,发现不知有出声的刘忠,还有赵浅。
“刘老爷,赵老爷,你们这是?”
“哎呀!周夫郎不见了!”刘忠愁着一张老脸:“魏贤侄呢?”
赵浅却早已经等不了他们在这里说闲话,他当即越过人到马车跟前去:“魏汕呢!”
“哎哟,少爷现在还在马车上晕乎着呢!”
赵浅不顾马车师傅的阻拦,一把将人掀开,跳上了马车,边上的刘忠不着痕迹的勾起了唇角,他就等着当场捉jian,到时候赵浅发狠,最好把魏汕打个半死,魏赵两家闹个不可开交。
马车帘子一把被掀开,然而马车里却只有魏汕一个人,现在还佝在马车角落里呼呼大睡,他不禁眉心紧锁,不对啊,他的马车一直跟在魏汕后头,如若他提前发现了周哥儿,要么就把他叫下马车,要么就在马车里,现在怎么人给不见了?
“起来!”赵浅径直过去提起马车上的人,双脚悬空,魏汕早吓的魂儿都没了,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