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干咳了一声:“刚刚发手太快了,失误,赵哥很厉害的。”
周哥儿抓出脖子里落的雪花,悻悻笑了一声,重新递了一颗石子过去,赵哥不偏不倚又打在了雪上,两人惊呼一声,赶紧跑开。
随后,周哥儿又递了一颗石子过去………
再递了一颗石子过去………
“赵哥,算了吧,树上的雪都被你打下来了。”鸟却还站在原地。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怕伤着很厉害的赵哥的自尊。
赵浅呼了口气,脸不红心不跳:“最后再给我一颗石子。”
周哥儿摊开手掌,空空如也,一把石子都没了,这时候一直垂着眼皮的麻雀忽然从树枝上飞了出来,径直飞向赵浅,在他头顶时稍作停留了片刻。
赵浅仰着头看着鸟飞行的路线,一坨猝不及防的鸟屎落在了他的额头上,他抖着手摸了一下,还是热乎的!
“该死的麻雀!”
麻雀唧唧叽叫了几声,欢快的扑着翅膀继续往前飞,周哥儿从赵浅手里拿过弹弓,随手捡起颗石子,伸手弹过去,正得意着的麻雀像没了风的风筝,直线落地。
周哥儿连忙跑过去,把打中的鸟捡过来递给赵浅。
赵浅拎着还没半个手掌大的麻雀,心情有些复杂,为了挽回已经不存在的尊严,他义正言辞道:“少雨,你也太调皮了。”
“什么?”
“若不是经常拿弹弓打鸟,怎么一下子就打着了。”
周哥儿收了弹弓,摇了摇头:“大概是那只麻雀太笨了。”
赵浅眉心一跳,它笨会在我头顶拉屎?这臭小子分明是想说他笨。
他愤愤到河边去洗脸,然后对周哥儿道:“弹弓给我。”
周哥儿睁大眸子:“还要打?”
他没说话,等着狐疑的少年把弹弓给他时,他严肃的揣到了自己兜里:“没收,这么危险的东西以后别玩儿了。”
周哥儿没想到赵浅竟然这么无赖,他不满道:“赵哥!”
赵浅扬起眉毛:“嗯。”
“回去了。”
……
冬天过后,初春的风吹来时,令人惊喜的是山腰上的海水往后退了,一直退到了昔日的村庄,被泡了几个月的土地非常的软,海水去了后全是些稀泥浆子。
海水是一夜间退去的,于是这一带水域上的鱼虾海货都还没来得及跑回深海里,这时候退chao的地方有很多海货搁浅在岸上。
村民们欢呼着把山洞里所有能拿的家伙全部拿上,男女老少全部出动去捡海货。
赵浅提着木桶,先是捡了些螃蟹,随后发现了许多的生蚝,这玩意儿看起来就像灰多白少的石头一样,rou不是很多,可是壳儿大,他还没有捡几个,小木桶就装的差不多了。
“赵哥,你捡它干什么,rou少又占地儿,吃的人不多,不好卖。”周哥儿挽着裤脚,他捡了小半桶的海虾。
赵浅又捡起一个生蚝,rou是少了点儿,但是富含蛋白质,还很鲜美,吃的法子可多了,简直是不识货。
他没有解释那么多,道:“这些都要捡回去啊,不然搁浅在这里时间一久没有水死了多可惜。”
周哥儿点点头,上岸去拿了个渔网:“那你用渔网装吧,反正暂时不用水也死不了。”
他连忙接过来,把水桶里的生蚝倒进渔网里,空出来的桶给周哥儿,继续弓着腰捡生蚝。
听周哥儿说,渔村不怎么拿生蚝去卖,所以物产挺丰富的,看着些生蚝的年份有些也挺久的,个儿大,他沿着壳子边的缝隙撬开了一个,嫩白的rou很大一块儿,比想象中肥多了,就着生,他吃了一个,尝着很鲜,但是一般人可能吃不住这个味儿。
吃了一个后,他捡生蚝的速度更快了,要是以后开家小店,烤烤生蚝卖也不错。
山腰到村庄还是很大一片地方,怕海岸上的海货没水久了会死,大伙儿几乎是废寝忘食的在捡海货,满目望去,也只有赵浅一个人在捡生蚝,乡亲们都忙活着,劝了两句不听后也没人管他了。
没人管的下场就是黄昏大伙儿收活儿了,带着海货往山上去时,赵浅拖着一大渔网的生蚝,没人肯搭把手,也只有周哥儿一个人肯帮着倔驴一样的赵哥抬重量惊人的生蚝。
赵浅插着腰,擦了擦汗水,瞧周哥儿也疲乏了,他道:“要不咱们直接把生蚝放进空间里吧。”
周哥儿四处望了望,大伙儿都走到前头去了,赵浅捡的生蚝可不止一个渔网装的,还有好几个在山脚下。
“把山脚下的放进去,这个我们抬回去吧。”反正大伙也不怎么关心赵哥捡的生蚝,抬回去一个,在大家面前晃晃,做做样子就好了。
赵浅拍了拍周哥儿的头:“真聪明。”
两人把生蚝抬回去后,休整了好一会儿后,胡三儿挽着袖子要下山的样子,见两人却没有要再次下山:“你们的蚝都拿上来了吗?”
赵浅装作很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