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我命硬得狠。”
“好了好了,走了走了!”押送官过来催促道。
“催什么催!还不能说说话吗!”岱云盈哭着道。
押送官收了钱不好发作,对岱云盈好声劝道:“这位姑娘,不是我催促,他是圣上亲自下了命令的,今天午时前必须要离开京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岱云盈擦了擦眼泪,从袖口中掏出一块美玉,归雁徊认得,这是岱云盈的父母留给她仅剩的值钱物。
“姐姐!”
岱云盈摇了摇头,将玉佩塞到押送官手里:“我的弟弟一路上便承您关照了。”
“姐姐又何苦……”
“让姐姐再看看你。”岱云盈捧着归雁徊的脸,刚刚擦干的眼泪又簌簌地落下来:“姐姐不会让你在那边出事的,姐姐肯定会让你回来的,听到没有,啊,你一定要坚持住。”
归雁徊点了点头,他却清楚,从大燕朝有绿营这制度开始,就从来都没有人回来过。他抬头望了一眼那城门,那里来来往往的,却一个他认识的人都没有。
岱云盈也回头看了眼:“没事,祈王现在一定在赶来的路上。”
“不用了,姐姐。”归雁徊说着有些凄凉地笑了:“祈王不来看我最好不过,自从良县回来,我便已是祈王的累赘。没有了我,祈王必定能一路亨通。我只盼有一天,祈王能够御加海内。”
归雁徊说完,在押送官的催促下,上了囚车。
他回身看了眼耸立的城墙,或许此去一别,再无见时。
“回禀陛下,刚刚来报,归雁徊已被押送出京了。”养心殿内,尚星文向洪德皇帝禀报道。
“嗯。”洪德皇帝毫不在意地答了声,他抬起眼睛:“祈王呢?还在外面呢?”
“是。祈王已经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了。”尚星文回答。
听到此,洪德皇帝又是一股火气,他起身来,在尚星文的搀扶下出了养心殿。
而此时温珩已经将官服脱了,板板正正地放在一边,他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跪在那里,不吃不喝更没有向洪德皇帝求情。
“瞅瞅你是什么样子!”洪德皇帝指着温珩的鼻子骂道:“一个皇子,新任的都御史,更可能是未来的储君,在这里为了一个……”一时间洪德皇帝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归雁徊好,“一个佞幸!跪在这养心殿外!你不丢人,朕还觉得丢人呢!”
可饶是洪德皇帝如此说,温珩从昨天到现在也只有一句话:“请父皇收回成命。”
温珩这变都不变的一句话,彻底把洪德皇帝激怒了,他一脚踢在温珩身上,把一日未吃喝的温珩踢倒在地,但温珩很快又跪直身体:“请父皇收回成命。”
“你……你要气死朕了!你要气死朕了!”洪德皇帝气得全身发抖。
尚星文赶快扶住洪德皇帝:“陛下,陛下息怒啊,祈王年纪尚轻,不懂事,陛下要是气坏了龙体,万民之祸呀。”
洪德皇帝一把推开了尚星文:“椅子!给朕拿椅子!朕要亲自教训祈王!”
尚星文赶快使人搬来椅子,摆到温珩面前,洪德皇帝坐下来,目光几与温珩相平。
“你知道朕为何要贬归雁徊吗?”洪德帝平复了下火气,对温珩道。
“儿臣不知。”温珩答。
“你知道朕要给你什么吗?”洪德帝问,这句话温珩不用答,洪德帝也不用说,温珩知道,洪德帝要给他的是储君之位。
“可是你有什么?你以为光靠脑子靠胸襟就能统御天下吗?温璃尚且有皇后,有镇南将军元功鸿在,你有什么?你知不知道皇后求了朕多少次让朕调元功鸿回京,朕为什么压着,不是为了你??”洪德帝捂着心口,可饶是他这样曾经叱咤风云的君王,在垂垂老矣之时,也要为了继承人而委曲求全。
“能跟温璃的外戚对抗的,现在只有世家,你只有现在依靠世家登上了高位,将来才能打压世家,你才能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洪德帝道:“现在朝中世家,万崇文为江浙世家所支持,仇贞良附庸于河内世家,石卓为陕秦世家所拥簇。有了当初废太子一事,石卓和仇贞良必不可能再支持温璃,你只要得到了他们两个的支持,还愁未来无望吗?”
洪德帝说到此看了眼温珩,温珩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是在愧疚,还是在执拗。
“可归雁徊却一上来就得罪了石卓和仇贞良两人,是,他们两人不会在意你们当时做的事情,但是贬归雁徊是一个态度,是你拉拢石卓和仇贞良的见面礼!”洪德皇帝说着又用手狠叨了两下温珩的肩膀。
“父皇为儿臣考虑之长远,儿臣受之有愧。”温珩道:“可是,若向石卓和仇贞良示好,只需要将若邻贬到地方做官即可,何必至他于死地!”
“因为朕要让你知道!做帝王不能有任何的软肋!你只有现在舍得了他,将来你才守得住江山!”洪德皇帝怒斥过后,将他全部的火气压了下来,用一种看似平静内里却波涛汹涌的情绪对温珩道:“温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