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年病,前些日子才刚刚离开,商清不可能认错。
“寒、寒哥?”商清震惊和混乱之下,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明明是和颜栖约定了在这个地方,颜栖不可能故意放他鸽子。商清脑子里瞬间冒出来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莫非颜临寒他……
不不不,不可能,颜临寒又不是什么强取豪夺文里的霸道总裁,以他的品性不可能做出那么狗血的事情,商清立刻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出脑袋。
还有什么可能?
商清忽然心跳一停,颜栖为什么没来?就算是临时有事情,也该捎个信来说一声,怎么如今没有音讯,人也未曾见到。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也许是此时此刻情绪波动太大,商清脑海中跳过太多不好的猜测,一时间控制不住情绪,眼睛忽然红了一圈,变成雾蒙蒙的一片。
“颜栖呢?颜栖他是不是……”商清话说到一半,忽然声音发颤。
颜临寒恐怕也没想到,短短一个见面的时间里,商清脑袋里已经转过了无数个剧本,从强取豪夺狗血文,跳到了生离死别虐心文。
他只看到商清的神情从欣喜到惊讶,然后忽然像是要哭了。
颜临寒这一辈子,害怕的事情很少,其中一大部分都和商清有关。此刻见面刚说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解释,就把商清给惹得要哭了,颜临寒也变得慌乱起来。
他顾不上太多,天生清冷的眉眼间,似是冰层破碎。他低头凑近商清,抬手轻轻拂过商清的后背,像是他把自己变成颜栖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颜临寒取出之前商清送给他的剑穗,握进商清的手心,然后轻声对他说:“对不起,你别哭,是我不该骗你。和你写信的人,一直都是我,我慢慢跟你解释,好不好?”
此时此刻,颜临寒没了平常的冷清和难以接近,简直像一个手足无措的普通人。
商清一听,再看手中那枚他亲手做的剑穗,原本眼睛里的水雾一凝,直接滚落出眼眶。他好久没这么哭过了,因为一直压着情绪,所以哭得格外惹人心疼。
殊不知,这时两个人心里想的事情南辕北辙,同样的一句话,说话的颜临寒是一个意思,商清听到耳朵里又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商清哭了一会儿,终于哽咽着开口:“我以为颜栖是最近才出的事,原来半年之前就……呜,这半年来,何必要骗我。”
颜临寒这时才听出来不对,又是哭笑不得,又是觉得心疼。他这回学乖了,说话说得清清楚楚,千万别让怀里这个心思奇怪的小家伙,再想到什么别的地方去。
“我是说,我就是颜栖。”
商清原本正哭得伤心,直接就回了一句:“你别为了安慰我说谎……你说什么?!”
他忽然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颜临寒。
颜临寒俯身,挨着商清的额头,说着曾经的那些事情:“陪繁繁来重华宗的是我,送给你‘寒玉’的是我,上次陪你放了花灯的也是我。”
说完,颜临寒略一抬手,许愿池中央那两盏桃花灯浮空而来,落在他手中。
“你看。”
颜临寒拨开层层桃花瓣,露出当初他在桃花灯中留下的那枚许愿签。
商清还是有些怔然,就好像颜临寒说的每一个他都知道,然而组合在一起,他的大脑就没法理解了一样。
但他还是伸手,从那盏桃花灯中取出小小的许愿签。
有灵息护佑,那枚纸签丝毫未变。
原本许愿的时候,在花灯里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好,但商清却在纸签上看到了两个名字。
颜临寒。
商玉宸。
原来半年之前,那盏花灯之中,就已经将一切都藏在了其中。
商清滚落的泪水原本停住了,此时一面觉得有些委屈,一面却又觉得感动,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闷闷地低下头,撞在颜临寒肩膀上,埋头一声不吭。
过了好久,他忽然闷声开口,语气严肃:“我生气了。”
颜临寒将手上的桃花灯推回池中,然后温柔的将商清揽入怀里,说:“那我哄你。”
“哄不好的那种。”商清小小地哼了一声。
“那就一直哄,直到你开心为止。”
商清从颜临寒怀里溜出来,他眼角还有些微微泛红,但可以看出来原先的水雾已经渐渐散去,不再哭了。
他轻轻抿着嘴唇,看上去确实是在生气,过了半晌才开口说道:“那你先说,为什么要假扮成颜栖的身份?为什么要骗我?”
颜临寒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说:“你还记得在东川城的那次见面吗?当时你失去了记忆,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直很害怕,我那时想,若是以原来的身份去接触你,恐怕会让你受刺激。”
商清回想了一下,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个外来人,而且又修为尽失。在仅有的那些剧情资料中,又说颜临寒是与他有生死之仇的宿敌,这好几样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