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照顾好你。”
“这和你无关。”江沅摇头。
“有关的,是我让你放回了月之木吸收的灵气,这个举动,相当于暴露了你的身份。”朔北望定江沅,刻意放缓了语调,轻声说道。
江沅喝水的动作一顿:“我的身份?”
“还记得吗?我一直在找一个人。”朔北说着,轻轻笑起来。这笑将他眉宇间的冷冽锋利完全柔化,眼眸被窗外照进来的阳光一照,透亮无比。他依旧看着江沅,后者发现自己心跳得有点快。
江沅赶紧又喝了一口,点头:“记得,你在找你师父。”
朔北却没立刻接话,良久,他才说:“那个人就是你。”
“你逗我呢吧?”江沅一听,没好气翻了个白眼。
午间的日光犹如薄金,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跳跃,湛蓝天空里鸟高飞而过,云间留下它的足迹。江沅看着窗外,朔北看他,眼眸的颜色浅淡,但目光深邃无比:
“我不会认错人。”
“我从小被你收养,跟在你身边很多年,不可能认错。”
“我找的人一直是你,师父。”
最后的两个字让江沅心尖一颤,但涌上来的情绪里,更多是荒谬。
日光明亮,夏风摇曳人行道上的绿植,江沅想起之间那两个梦,心中有了个猜测:“罪骨?”
“嗯。”朔北点头。
江沅问:“如何证明?”
朔北没说如何,直接将眉心间的黑色印记露了出来。
这是个很难形容的印记,像是某种图腾,和江沅第一个梦中,在那个婴儿身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卧槽。
他做梦的时候,视角就是依托在罪骨师父身上的,事实证明朔北就是罪骨,搞不好,他真是朔北师父。
江沅下意识抱紧了宠物包。
“你别慌。”朔北有些失笑。
“这剧情转折得太突然了些。”江沅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只好瘫着脸,“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不,你是知道了,所以才来找我的。”
“是。”
“如果我是你师父,那也是前世的事情了,现在我都转世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说起来还有另一伙人也在找我,所以说前世的我到底在搞什么?等等,你们是怎么确定是我的?我和以前长得一样?”
江沅有些躁,连发数问,朔北目不转睛注视他,尔后道:“嗯。”
“你‘嗯’是什么意思?”江沅眯了下眼,盯紧朔北,慢条斯理磨牙。
朔北将江沅喝空的水杯满上,低声回答:“你的模样,和从前相比,没有丝毫改变。”
“命运对我也太不公平了一些。”江沅微微瞪眼,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满身力气全泄了,脸贴在宠物包上,整个人看上去相当咸。
轮回转世,不光是从死亡走向新生那么简单。喝一碗孟婆汤忘却前尘,更换模样再回世间,前生的罪与罚都斩断,曾经的恩与义、仇与怨尽数消散,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开始。
但江沅,显然无法和前生撇清关系。
火锅店的服务生推开包房门,端来调制好的鸳鸯锅底,以及他们点的菜品,其中有几道小吃,朔北让服务生全摆在江沅那边。
江沅夹了根酥rou条,幽幽一叹。
朔北把菜煮进锅里,rou制品都放红汤,蔬菜类丢清锅里,然后起身去,给江沅调了一碗酱。
把酱料放到他手边的时候,朔北认真道:“我会保护好你,不让他们再找来。”
“不该师父保护徒弟吗?”江沅盯着酥rou条里的花椒,瓮声说。
“徒弟也希望能够保护师父。”朔北低声笑说,说完没忍住,薅了一把江沅柔软的头发。
江沅拍开这人的爪子,干巴巴憋出一句“放肆”。
朔北哼笑一声,坐回自己那边。
这是对师父的态度?未免太不尊师重道了!江沅狠狠瞪视朔北。
有的菜,烫熟了后会浮起来,有的,则会沉到锅底。江沅化愤怒为力量,打捞了两片嫩牛rou进碗,裹着香菜吃下。
或许是因为香菜太好吃,又或许是烫熟了的脑花有些丑陋,江沅忽然想起那句“诞生在时间夹缝里的孩子,天生罪骨,收留他,清微天会因此迎来毁灭”。他心生疑惑,想问,但又觉得寓意不好,不应开口。
江沅看了朔北几眼,伸筷子捞了块肥牛。
朔北看穿江沅的想法,轻描淡写解释:“在错误的时间中出生的人,身上会留下特殊印记。所谓‘错误的时间’,是指时间与时间如河流一般交汇之时,偶尔会形成一片夹缝,在这片夹缝里,时间错乱无序。”
“那个时代,就算是神明,也摆脱不了愚昧。他们信奉远古时期的预言,其中一则预言说,这种印记代表着天罚之罪,会招致不详。所以如我我这班的人,都是生下来立刻掐死。”
“这也太……”江沅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毕竟那个年代,人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