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
沈青闭上眼睛张开口。
这时耳边传来脚步声。
“弟弟?”听起来声音的主人很兴奋,不知这两天在这里取得了怎样的社交成果。
化妆师补好离开,沈青微张着口再不敢乱舌忝,就见任睿一身正装掐腰站在他面前。
“弟弟这身真是美到让人窒息,我看外人不会多议论穆家的同忄生婚姻,倒是会羡慕穆天本人。”
说着任睿向前探身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沈青Jing致的钻石领结。
下一秒管家就伸手挡住他,笑脸迎人。
“先生,领花固定得复杂,若是一碰,可能效果就不好了,还望见谅。”
“考虑是周全。”任睿收回手紧盯沈青的面容,“我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会喜欢你啊,弟弟你平日里实在太寡淡,还是这种妆容比较适合……”
“先生,不如您先坐下休息?”管家又插-嘴,依旧是那副笑脸,没有任何不礼貌。
虽然他插-话这事就已经有些逾越。
任睿扫了一眼他,用气音笑道:“弟弟站着我也站着,我现在要跟他谈些私-密的事。”
管家闭上眼睛,欣然点头同意,然而只往后退了一步。
沈青见他们气氛不善,抬手一握任睿的手臂:“你讲就好,他我放心,不会泄露的。”
“左右不过都是咱们家的事情,就想着跟你讲讲让你开心一下,这次任鸿博没来,东廷投资的一部重磅IP影片票房惨败,股价整体下滑,他不得已正跟股东开会,让他忙去吧,看他不得不打工的模样真爽啊,当然穆家也没邀请他,省得他出现在这里碍你眼。”
沈青想着任鸿博那每次见面都怪异的腔调,微一点头:“穆天说过,不会让他再见到我。”
“我也不想看那变-态,每次讲话Yin阳怪气,自从我掌权恨不得吞了我,还有一事,他父亲最近搞出一档烂俗的事,他不是被挑断手筋只能让人照顾吗?被圈-禁不能出门,老头色谷欠上头,想要搞保姆,然后被人家的厨师丈夫给打伤了,头破血流的,现在还躺在床上养病呢。”
任睿语气嘲讽,听起来很幸灾乐祸:“谁知道大伯曾经风流,到如今这般地步啊,造化弄人,因果有报啊。”
他讲这事,也直接用任鸿博的父亲代替,不提半分那中年男人与沈青的关系。
沈青眼神却诧异;“他……挑断手筋?”
“你不知道吗?手指无力,最多握筷,只能被人伺候。”
“先生,时间快到了,用不用我再为您讲一讲流程?”
任睿烦躁地看着那管家:“你能不能别插-嘴?一点规矩都不懂吗?”
沈青视线下垂,想着任睿的话,忽然醒悟这大概也是穆天让人动的手脚,算作替他报复。
男人从未提过这一点,大概是怕他恐-惧这手法。
“弟弟,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任睿感慨了一声。
沈青却摇头,他母亲一半人生都疯癫度过,平日活得连人的尊严都没有,那男人活到这五十多岁刚被软-禁,算作幸运。
穆天替他做就做了,那就有他的道理,对自己来讲,也许没见过贝卿蓉的模样,听到这件事会心存芥蒂,担心做过,但现在……只能讲他那不称职的父亲活该。
“没事,”沈青微微一笑,“我不在意的。”
穆天不让他复仇沾上血,就全替他做好。
想到这儿,沈青心中忍不住涌过一股暖流,不知为什么,今天他似乎比之前更要爱穆天,连想起他,眼睛都变得温柔起来。
任睿与沈青对视几秒,这次没待管家提醒,自己先转开视线:“一会儿挽住我的右胳膊。”
“嗯。”沈青乖巧地应下,走到他侧面。
等管家说时间合适,沈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徐徐吐出,接过递来的一捧花束,挽住任睿,对方代替的是父亲的职位,将会领他走过红毯,将他送到穆天面前。
一出房间便能听到那响起的婚礼进行曲,声音质地纯正浑厚,让人能想出它来自一架上年份的钢琴,沈青知道那是请来的现场乐队,他们将一直演奏,直到他走到台上。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随着那雀跃琴键地落下,他迈出第一步。
身后有两位伴郎,有两列撒花的花童,沈青没来得及细看他们,就看向前方。
他的心随悠扬的音乐也飞翔起来,直直飞到他即将抵达的人面前。
走过红毯铺设的庭廊,转一道弯,停在正门前,两扇高大正门缓缓迎着他对称地敞开,里面的声音更清晰地撞进耳膜,让人一时间忘却世界其他的声音。
先是一条缝隙,随后红毯尽头的全貌显现在眼前。
那个优秀的男人礼服合身,领带整齐,长身而立,微扬起头,稳重端庄,正在等他。
原来这就是男人面对外人的模样。
真令人为他骄傲。
钢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