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池塘呢?
然而身旁的小鱼却只顾着嘲笑他了,两人接着往前走,很快就走出了灯市,来到了一个广场附近。
晏朝看着不远处的高楼上,闪着光的“天桥剧场”四个字,这才知道,两人现在正身处天桥附近。
晏朝虽然没来过几次天桥,但对这里的历史却也是有所了解的。
正所谓“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这里曾经有着最为繁华的平民市场,形成了独特的市井文化,历经沧桑,却又经久不衰。
同时,天桥作为百年前的文化娱乐中心,更是不少传统曲艺兴起的地方。
想到这儿,晏朝笑着问周辰瑜:“你要是穿越回民国,是不是就得在这儿撂地卖艺了?”
所谓“撂地”,就是在地上画个白圈儿,作为演出的场地。
周辰瑜拿脚蹬了蹬地面,说:“是啊,我就在这儿画口锅。”
“画锅”是撂地的行话说法,因为锅是做饭用的,画了锅,就是圈了个卖艺的场地,艺人就有碗饭吃了。
说着,周辰瑜又冲晏朝挑了挑眉:“不过我可不会傻站着说一辈子相声,我就等着用这口锅圈住晏大爷,娶我回家做姨太太呢。”
晏朝的脚步一顿,扭头去看他,只见他脸上仍然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那副眉飞色舞的模样儿,估计就是等着看晏朝吹胡子瞪眼呢。
晏朝知道,他的这种话,其实本意都是想恶心自己,然后看自己的笑话。
可谁成想,晏朝不仅没被他恶心到,还一不小心就当了真。
晏朝于是也似笑非笑道:“那你就等着吧。”
等等看,总有一天要把你娶回家的。
周辰瑜却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因为他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吸引了。
晏朝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是个卖冰糖葫芦的。
晏朝不禁哭笑不得:“干嘛,想小冰糖了?”
周辰瑜毫不掩饰道:“你想多了。”
晏朝知道他是嘴馋了,无奈道:“你怎么老跟个小孩儿似的?”
周辰瑜撇了撇嘴:“童心未泯。”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摊子前面,周辰瑜看着那一方小小的玻璃箱子,说:“来两个腰果儿的。”
晏朝下意识地拒绝:“我不要。”
周辰瑜却没理他,很快地付了钱,把其中一串不由分说地塞到了他的手上。
等两人走出去了几步,周辰瑜才说:“我一个人吃,像个傻哔似的。”
晏朝不由得乐了:“你也知道啊?”
周辰瑜说:“所以让你陪我一起傻哔啊。”
晏朝看了一眼手里的冰糖葫芦中间串着的一颗颗腰果,匪夷所思地问他:“你喜欢吃腰果?”
周辰瑜看着他一笑,意味深长道:“吃啥补啥嘛。”
晏朝瞥了他一眼:“你真的肾虚?”
没想到周辰瑜一聊到这个话题就开始动手动脚,他忽然伸出手,就往晏朝的腰间掐:“谁肾虚啊?”
晏朝被他这个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把攥住了他的手:“你想试试是吧?”
没想到周辰瑜对着他湛然一笑:“行啊。”
说着,他还嫌不够似的,反过那只被晏朝握着的手,轻轻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冰凉而麻痒的触感搔刮在晏朝的掌心,将他的心也撩拨得一阵意乱,让他瞬间像是触了电一般,下意识地松开了周辰瑜的手。
周辰瑜得意地挑了挑眉:“学着点儿,这叫以柔克刚。”
晏朝被他弄得心烦意燥,没好气道:“学个屁。”
晏朝觉得自己都快被周辰瑜克死了。
他们两个人像小学生似地咬着冰糖葫芦,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溜达着,好在这个点儿的街头,到处都是和他们一般大的年轻人,路上又黑,倒也不显得扎眼。
但走了一会儿,晏朝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人家年轻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只有他们两个大龄单身男青年。
周辰瑜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抬眸看向晏朝,好奇地问:“哎,你说我这种从小长在男人堆儿里的,母胎solo也就算了,你堂堂一个大学校草,身边儿那么多漂亮妹妹,怎么居然还会一直单身?”
晏朝一听到他这副直男语气,尤其是那句“漂亮妹妹”,就气不打一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漂亮妹妹?”
周辰瑜撇了撇嘴:“我哪有,我就是没上过大学,好奇嘛。”
说着,他又扒了上来:“大学生活好不好?”
晏朝瞥了他一眼:“你试试?”
周辰瑜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谁跟你开车了,我说正经的,上大学是不是特别爽,天天就是吃喝玩乐?”
晏朝不由得笑了:“你这话是听高中老师说的吧?”
说完,他又立马反应过来了什么,但周辰瑜已经迫不及待地开了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