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放心。”
伸手揽过站在一旁的晚晚肩膀,眼睛看着陆知行:“到了学校,要多照顾晚晚,她是女孩子,初来乍到的,你多上点心。”
陆知行听到晚晚两个字就头大,就她,还女孩子?他可没见过这种女的。
明明听清楚了,他也故意打岔:“什么点心?不用带点心,甜嗖嗖的。”
陆夫人一噎,张口要训,晚晚拦住了:“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用麻烦知行。”
她微微笑着,站在那里像一幅画,当得起世上一切美好词汇。
只是面颊处有一小绺头发落下,就在嘴边。她讲话时嘴巴一开一合,他无意瞥到了她的唇红齿白,唯那黑发碍眼,像随时会进嘴里,污了那红那白。
她注意不到么?就不会痒?
陆大少爷站在那里,故作不经意地瞥着那张脸,心中却烦躁起来。
他觉得自己有强迫症,他太想拨开那绺头发了。
他妈妈在跟她讲话,她好像听得很专心,眼睛一直看他妈妈。
还会抿唇笑,白的牙齿藏起来,不叫人看了,可那黑还在。
陆知行强让自己扭头不看,眼睛却不受控似的,老想往那边瞄。
在一番无人知晓的天人挣扎中,陆知行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
想做就做,这世上,还有他陆知行做不得的事情么?
他站在原地,长长抻了个懒腰。
校服拉链未拉,里面穿着一件黑T,抻懒腰时,不小心露出一截腰腹,隐约见到几块不那么明显的腹肌。
小少爷不愧是小少爷,光看露在外的皮肤就知道他的娇生惯养,一点苦都没受过。
腹肌形状好看,木晚晚看在眼里,觉得这黑T再往上去点,应该更养眼。
她眼睛看他腰,他瞥她的脸颊,互相都没发现彼此。
陆知行懒腰抻罢。手看似自然地落下,手指却早已准备好一般,在路过她的脸时,他突然伸手。
指尖第一触感,是难以言喻的滑嫩。
他想起她妈妈买的那条苏绣旗袍,上好的锦缎都比不得此刻触感,令人恋恋不舍。
他自然挑起那绺头发,拨到一边去,指尖加了微不足道的力道,却教他品出一股难以形容的软。
像上次被他用叉子轻轻戳过的抹茶大福。
头发归到一边的时候,木晚晚触电般的猛然抬眼,抓了陆知行一个正着。
在那电光火石间,他仍能感受到她微不可察的轻颤。
她像一头受惊的鹿,差点落入猎人捕夹。
而此刻就站在溪水边上,扑闪那又黑又shi的眼,卷翘睫毛轻眨,仿佛没想到人类竟会如此之坏,因此竭力搜寻应对之策。
已经垂在身侧的食指,无意识地与拇指轻轻摩挲。
心中却像猫挠一样,有什么东西想从里面钻出来,他强压抑着,让自己平静。
可是某个角落,他又在暗中开心,也不知道是在开心什么。
除了他之外,一定没有人看到她这副神情。
他得意而又愉悦地想。
木晚晚的确是没想到他的举动。
十七年来,除了自己外,还没人触碰过她的脸颊。
她很想云淡风轻嘲讽陆知行两句,不是一副她要霸王硬上弓的样子么,这又是干什么?
可陆夫人还在,他们方才发生的事几乎是一瞬间,一则她没注意,二则也不便说。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陆知行,问:“能帮我取一下餐桌上的杯子么?”
陆知行故作严肃,恢复自己往常那副不耐烦的大少爷模样,但还是,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回头看了一眼。
长餐桌在几米之外,远的要死。
陆知行吐槽:“这么远。”心里念着刚占完人家便宜,动一下就动一下。
脚尖刚动,却听木晚晚在那边暗含深意道:“远有什么,一伸手不就够到了。”
“……”
陆知行耳朵一红,恼羞成怒:“我又不是刘备!”
《三国》中描写刘备: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
木晚晚收回目光,也不勉强。
她只是想当场讽刺回去而已,他能听懂就行,足以说明他方才的行为是刻意为之。
而一旁的陆知行,还在那暗暗拍胸口。
幸好,幸好她没发现自己是故意的。
她这辈子都发现不了!
*
陆家出车,管家亲自送他们二人上学。
一路开到市区,今天是开学日,临近校区附近,街道很是拥堵,长长车龙堆了二十分钟才疏散。
陆知行无所谓,他巴不得堵一天才好,一直坐在后座打游戏。
木晚晚看向窗外的建筑楼宇,行人匆匆,颇觉新鲜。
终于送到学校,车一路开进学校内,不少上学的学生齐齐侧目围观。